物是人非事事休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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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武陵春》上阙
自在的飞花如梦般轻柔,从空中悠悠飘下,像是无力再腾翅的蝴蝶。无边无际的细雨丝丝的落着,绵绵不绝。
暮春不知不觉已随花落而来,百花早已过期,因而凋零殆尽,显得枯败萧瑟。高升的日阳被灰沉的云雾笼罩,透过云层雾层便只余下清冷而晦暗的光辉。使得天气略微有一些寒冷,像是秋末临冬的天气一般。
珠帘被卷起,闲悠悠的挂在那小小的银钩上。檐上悬挂的灯笼早已熄灭,灯骨上流动着的浅浅的水纹。屋子里面的缠枝云屏上流转的淡淡雾气和浅浅流水,让人觉得分外清幽。她静坐在红木镂空凳上,看着棱花铜镜中的自己。
发髻蓬乱,发色也不如当年般乌亮,隐约间还有几丝白发。朱颜老,花颜满霜雪。原本那年轻秀美的脸庞也早已苍桑,肌肤暗淡无光。那双眼眸少了当年的清明与灵气,有的只是苦闷和愁思。
可是,看着这样的自己,她却无心梳妆打扮。因为,人都走了,都离开了。‘女为悦己者容’而她所思所念之人,却也无法看见,如此这般再梳妆又有何用,又能给何人看呢?
半响无言,她轻轻起身,华丽的衣摆延落在地。她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下了楼,走出了楼阁。园中昔日灿烂的花儿早已凋谢,遍地残花。花儿落了,她也老了,‘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想必就是如此了,年月流逝,谁能挽回。
踏着曲折的石头小径,九曲回肠的走着,看着那花亭,她想起当年。他与她在百花凋谢之际,一起葬花,吟诗,品茗,一起煮酒,望月。那般的春光好景,温馨如斯,温存笑谈。可如今景色依然,却人不同在,物是人非,何复当年?
寂寞空楼人心寒,落花声被风遣散,憔悴在棱镜里不堪,遍地凄零,仍不见故人归。满腹的愁,满腹的哀,又有谁来听,又有谁来怜。不知不觉泪满面,一切终归模糊。
若有来世只愿,与君执手,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