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颜欢笑，亦苦；痛哭失声，亦甜。——题记

窗外素白的木棉花在暗香浮动的空气间飘摇，干枯的碎叶踏着冷清的光线映进窗内四周环绕的花白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在空气中缭绕。

略微生锈的铁架台上，挂着明晃晃的大药瓶。所剩无几的药滴顺着塑料胶管缓缓地流进那双掌纹和我极其相似，却早已失去润泽、充满褶皱的手。

望着那饱含风霜的面容，听着呼吸有些不匀率的喘息，思绪驰骋。

是那个走路略微有些颠簸的人，是那个连水杯都拿不太稳的人，是那个曾经力大无比的人，是那个我只要一见到就会觉得很暖的人，是那个现在想起，心底会有些隐隐作痛的人。

……他，是我的爷爷。是家里最向着我的人。

不知何时，爷爷已悄悄睁开了眸。轻轻的张了张唇，我立马凑上前去，扯出生硬的笑容。

我低声轻问，生怕有些高的声音会惊扰他。“怎么样，会怕么？”爷爷缓和了神色，我却仍在眸中，嗅到了丝缕不安的情愫。“嗯，不是什么大手术，不会怕的。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用另一只手拨了拨刘海，眼底尽是笑意，却是由担心所生。爷爷也笑着点了点头，但我看不出，那笑是由何种情愫产生的。

我强颜欢笑着，目送爷爷进手术室。嘴角是上扬的，心情是苦涩的。

手术室的红灯映然。

我猜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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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还没来得及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就被护士拉到了12层。

坐在冰冷的座椅上，虽然手被爸爸紧握着，还是止不住地凉。心情忐忑不安着，悸动的心跳在耳边萦绕。我知道的，爷爷一向很胆小。所以，我很担心，我很心疼，疼到心脏都没由来的抽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冗长的，似是天长地久。

我尝试用爷爷教给我的微笑来消磨内心的不安，无奈嘴角刚生硬地扯了上去，又马上大幅度地沉了下去。好似连笑容，都成了心灵上最沉重的枷锁。

手术结束了。

我看到，所有人都冲上去了，包括我在内。

跑步的时候，心情出奇地静了下来，心，似已灵犀。

看到爷爷苍白逐渐有了血色的面容，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忍了那么久的眼泪，似乎妄图在这一刻，完全宣泄掉。

我痛哭失声着，看着冷清的月光打散在爷爷棱角分明的脸庞，心情，意中的释然。

泪水是下落的，目光是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