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幼稚”的善心
每个孩子都期盼成长,渴望摆脱“幼稚”的标签。可直到后来我们才发现,往往那些我们曾一度认为幼稚的,恰恰是成长过程中,最该保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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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刚上初中,急于想表现自己像个大人。一天放学,我与母亲走在天桥上。那时路旁总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端着搪瓷饭碗乞讨。若放在我小时候,我肯定会央求着母亲施予他们一点零钱,可才成为中学生的我,自以为看透社会“险恶”,心里认定这些人都是骗子,便想拉着母亲匆忙离开。
没想到,却是母亲停下了脚步。“你怎么了?”她问,“我记得以前……”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你不懂,这些人八成是职业乞讨的,小时候我给钱是因为我不清楚,现在我可是长大了!”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妈妈。唉,她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不知为什么,母亲的表情却逐渐严肃起来了。她扳住我的肩膀,认真地直视我的双眼,用一种并不严厉,但极有分量的语调地说道:“孩子,我认为你这种观念是错误的。你想,刚才你也说了他们八成是骗子,那么剩下的两成呢?如果你一周能在这里碰见十个乞丐,而你都选择离开,是不是就对两个真正忍饥挨饿的人熟视无睹了?”见我的表情有些动摇,她低头从钱包里找出两块钱,递给我,一努嘴,说:“那边有一个老奶奶。”
她不再有别的动作。我踌躇片刻,还是接过钱去了。我轻轻走到那个蜷缩着的老太太身边,俯下身,将两块钱放进她的铁碗里。在抬头的那个瞬间,我愣住了。我看见她被寒风冻得发红的双手、单薄的衣服、长年累月经受风吹日晒的脸,以及她干枯的嘴唇,蠕动着做出一个口形——谢谢。
那一刻,我所有自以为“成熟”的心防全部瓦解。我怎么会认为她是个骗子呢?况且就算是骗子,我又怎么断言世上再没一个孤苦的乞讨老人呢?我慢慢地转过头去,看见母亲,看见她看见她沉静外表下那颗慈悲的心灵,恍然意识到她所费的一切口舌,都是为了不让我在成长道路上,遗失一颗永远坚信善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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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颗“幼稚”的善心,将会陪伴着我,一直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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