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深蓝的夜空，群星遍布。一叶轻舟，水中飘摇。“一、二、三、四……”小嘴巴嘟起来，“哼，怎么总是数不完！”一遍又一遍，眼眶中挤出了水。

外婆粗糙的手掌在脸上抹了一把。“呵呵，好痒啊！”嘟起的嘴巴弯成了月牙。偶然一瞥，圈圈皱纹缠在外婆的手上，我知道，那是岁月割开的伤痕。

“花嘴巴，偷油吃，婆婆逮到打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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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外婆的怀里，晚风轻拂，一首又一首歌谣划过耳边，眼皮紧紧粘在一起。

小船微动，水面泛起淡淡的笑。夜空下，只剩下我和外婆，还有一船歌谣。

天边泛起阵阵红晕。“咕噜，咕噜”睁开眼睛，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披起青衫，走出房门，一碗冒着丝丝热气的白粥端正地放在桌上，向我，微笑，招手。

“白粥养人，多喝点。”一旁的外婆将一把银色的小勺放入碗中，又是一次偶然，那红彤彤起满泡的手……我怔住了。

“呵呵，人老了，不中用了。”说着，笑着，连忙掩起手。

拉开椅子，缓缓坐下，慢慢地品，清香缠绕在心间，一勺勺舀，勺勺溢满外婆的爱。

月色入户，丝丝亮光敲开虚掩的门，露出一条缝，眸子里，银光闪闪。依稀辨得，一道人影斜靠在门框，手中的银针，飞来穿去。

我忍不住惊叫起来，那人影放下手中的东西，一阵小跑，来到床边，轻声问道：“是不是外婆吵醒你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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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歌声悠悠，将我重新送回梦中。

“快来看——”外婆一声呼唤，把我的梦叫醒。

睁开朦胧的睡眼，眼前一片淡蓝，一只精致的小枕头来到我的手中。

抬头看外婆，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那些血丝像一道道暖流，缓缓沁入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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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中，月光下，寒风袭来，枕头上还隐隐余留外婆些许的温存。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歌声温暖，飘到我耳边，飘到我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