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倾听者
有人说,人生有三样东西是不能被掩盖的:贫穷、咳嗽和爱。而我对过往的,那些热烈饱满的爱,已经一层层地沉淀下来,变成绵长的怀念。
——题记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四中的校门在我们快毕业的时候修葺一新。变宽敞了,顶也变高了,黑底的对联上系着红色的绸子,那时候的我们还一起没心没肺地嘲笑过,新校门像殡仪馆的入口。而现在坐公交车经过那里,却感谢这变大的校门,好让我的目光能够畅通无阻地穿透四中,从校门到田径场,从教学楼到明义亭,然后任由这些从我的车窗前飞速掠过,放纵自己的眼神仍然投向四中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粒灰尘。
初中的朋友,都是一起疯狂过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是刚刚好的默契。在这个温暖的窝里,没有刻薄、冷漠和骄傲,窝里的我们整天都有用不完的活力。这里民风剽悍,不需要多余的礼貌、谦让和矜持。
还有可爱的老师们。大冬天全校都穿校服时允许我们班可以不穿的钉子户班主任邱老师,粉笔字写得高高瘦瘦的樊老师,亲民派的曹老师,偶尔喝得满脸通红的胡老师,讲课生动幽默却壮年秃顶的谭老师,全心全意带我们一个班的肖老师,三天两头就要讲几句话、开几个会的夏主任……3年,36个月,1095天,26280个小时,94608000秒,我已经不再属于那里了。曾经以为很遥远的终点,现在终于变成了一个新的起点。
白天忙碌得停不下来,只有在寂静的夜晚,才会一遍又一遍地思念旧时的时光。仿佛我随时会在哪一个朝阳初升的早晨急匆匆地醒来,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再一次踏进四中的校门,穿过校道,遇上哪个比自己还要慢的同学,相视而笑,然后一起推开那扇写着309的门。
记忆不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吗?可是为什么那么多日子以来我对309的思念却在与日俱增?我现在呆在了一个新的环境,尝试着不一样的生活态度,却远没有初中时直白放肆的快乐。那样跳脱的情感,像是落在盘子里的玻璃珠,不停地四处弹跳、叮当作响,折射着绚丽的光彩。可是光影会收场,只有玻璃珠归于沉寂,一颗一颗地落回盘子的凹陷处,层层叠加成更纯粹的颜色。
人大抵都是喜欢怀念过去的,我不敢否定三年后我是否会和怀念初中一样地怀念着高中。世上总归是没有完美的事,再美好的记忆也会有污浊的颜色,可大脑却更愿意留住快乐的回忆,让人耽于过往。
窗外是夜色无边。我在这里又想起了你,你是否偶尔也会想起我呢?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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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请让我做一个诉说者,因为,我知道正在读到它的你,一定是个最好的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