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说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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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桔梗开了又败,燕子春去冬来,一切都被装上了齿轮,无休止的奔走。可即使是齿轮,也会生锈,停止行走,而只有妈妈的爱才能伴你到老。一声声叮咛,唱起了悦耳的歌谣……
小时候,喜欢和妈妈一起散步。长长的曲折的鹅卵石小路,走过了妈妈的青春,我的童年。记忆的齿轮转了又转,终于停留。
那时,妈妈年方三二,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年轻的心像一只随风飘荡的气球,是我,将她拴在了养儿育女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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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牵着小手,伴着午后的悠扬,慢步走在路上。一只蝴蝶从花丛里飞起,我赶忙去追,挣开了妈妈温暖的手,一路小跑。
妈妈站在一边,眼里满是春光,放任我去追逐自己的童年,只是偶尔,会有几声轻声的叮咛,眼睛却从未离开追蝴蝶的女孩,唇似点点朱砂,含了多少爱意。
“小心点,不要摔着了!跑慢点,别把蝴蝶吓跑了。”我敷衍地应了句“好”,双手却又扑向蝴蝶。那只蝴蝶,那只薄似秋叶的蝴蝶,竟真落在我的手上,那双翅膀上被微风晕开了的点点鹅黄,冲我笑着。我伫在那儿,怕惊扰了这小小的蝴蝶。
怕是连时光经过,也会小小的驻足观赏那幅春天的画。画里的女孩儿,画里的蝴蝶,都似乎静止,只有那一旁的母亲,眼里流转着春波,是止不住的笑意。
可时光推移,岁月流转,妈妈的叮咛伴着我长大,却催着妈妈变老。我上了初中,繁重的学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开始了熬夜。
街道的灯都暗了,只有我们家的灯光兀自亮着。明亮的白炽灯下,我又开始了一场与时间的角逐。我奋笔疾书,深夜里,只有我写字的沙沙字和妈妈一声又一声轻柔的叮咛。
“早点睡,别把自己累着了。”我点点头,“要不留一点到明天早上写吧。”我却摇了摇头,心里是止不住的抱怨。自己也不是不想早点睡,可作业却像逃不出的紧箍咒。明天,明天早上还会有明天早上的事呢!妈妈只是叹了口气,轻轻走出了房间。
我看了看时钟,已经十一点了。我埋下头,继续学习,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慌,童话里的妖魔鬼怪都在这时现出身来。那些公式定理,也搅得心越发乱。等到桌前的台灯终于暗了,我走出房间,想到客厅喝一口水。
客厅里,妈妈半蜷在沙发上,看来有些冷。桌上是一杯牛奶,已经冷了。妈妈醒了,看见我,满脸通红,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语气里是自责,是愧疚。
“我想着你一个人会害怕,就在客厅里,没想到还是睡了。哦,还有这杯牛奶,本来想端进去给你喝的,又怕打扰你学习……”妈妈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喝了牛奶睡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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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呢?只要你努力学习,身体健康,妈妈就足够了,快去睡觉吧!”
一声声叮咛,温柔细腻,化为我脸上的泪珠,滴落在地。我抬起头,却惊愕的发现,妈妈老了。那曾经秋波流转的双眸不在,青春的美丽已与她永别。
妈妈的一声声叮咛,似欢快的童谣,伴我入眠,又似残忍的刻刀,在妈妈身上留了太多痕迹。妈妈的叮咛,是一句又一句难以言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