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鲟的自白自z
我的名字叫中华鲟,经常往返于江河大海之间。只有见多识广的旅行家,才有可能有幸认识我。
我的起源与早期记述
鲟鱼类是古棘鱼类的一支后裔,在古生代非常繁荣,到中生代几乎绝迹。鲟鱼的化石最早出现于距今一亿四千万年前,那时,我们生活在一个超级大陆的咸、淡水域之间。随着大陆漂移,我们被隔离而分化成了不同的特定种。就在那个时候,我选择了中国海域和长江作为繁衍生息地,故名中华鲟。我为中国独有,是世界27种鲟鱼中最珍稀的一个种类。据估计,在大约1.5亿年前恐龙统治地球的白垩纪,我就在地球生存并繁衍。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脊椎动物之一,我被誉为“水中的大熊猫”,因为我只在长江上游产卵,我又被称为“爱国鱼”。成年的我可以长到4米长、1000公斤重,寿命可达100多岁。还有人特别看重我,说我是“活化石”,那有点不敢当。人称“活化石”者,都是先被人们认定已经灭绝,后又发现了活的那种古老生物,而我却世世代代与人类共同生存呢。不过,人们奉我为“中国宝”,我倒是默认了,不但是“中华国宝”,还是世界珍宝啊!
作为鱼类,我有值得骄傲的地方。就是我已经成为人类文明史的一部分,而很少有其他鱼类能享受如此殊荣。翻开史料,会发现早在西周就有关于我的文献记载。《吕氏春秋》敬我为神鱼。李时珍《本草纲目》等史书都有关于我的记述。近代人们习惯于把我称作“鳇”鱼,说因为我是皇上的御用佳肴,另说是因我外现像龙,跟皇帝同种,故而称“鳇”。对此,我倒不以为然。遗憾的是,在此之前,我还没有一个“官名”。我的拉丁名AcipensersinensisGray,这还是一位叫格雷的英国学者1834年所取。大名“中华鲟”,是由我国鱼类学家伍献文教授在1963年赐予的。直到这时,人们才把我与同类和异族区分开来。
我的同类和异族
现存鲟形目鱼类,在世界上有三个中心分布区。一个是欧洲的黑海、里海和北冰洋一带,再就是北太平洋东西沿岸的两个分布区。细分起来,我们这一目共有27个种和亚种,彼此之间还有近族和远族的区别。
离得最远的是白鲟科,他们主要分布在美国的密西西比河和密苏里河流域。由于分化年代久远,两种鱼的生活习性已有很大区别。比较起来,我们鲟科更兴旺发达,共有18种分布在北半球,其中,9种分布在欧洲;7种分布在北太平洋西岸的亚洲;5种分布在北太平洋东岸的北美洲。自古以来,大家都有特定的生活区域,只有少数几种跨地界分布。
我长着扫帚式的歪尾,背鳍靠近尾端,体表分布着硬鳞,吻上有须,区分我比较容易。而白鲟,“鼻子”很长,没有五行骨板,胡须也短而少,一看便能相识,没有专业人员指点,也很好区分我和他。
我旅行生涯的奇遇
我是海河口的洄游鱼类,常常为繁殖和找食,自由来往于咸淡水域。我到过青岛海滨金黄色的沙滩;游览过鼓浪屿周围的海礁;也漫游过南海的珊瑚群中。我还见过洞庭湖的浩荡烟波;看过黄河入海口的滔滔浊水;在钱塘江口弄过潮;甚至还去过异国他乡的朝鲜半岛,但真正使我迷恋的,还是长江三峡和金沙江奔腾的激流。我们世世代代在长江上游出生,养成了远行万里不忘故乡的习惯。到自己生儿育女之时,总要克服艰难险阻,上溯3000多公里,找回原来的出生地。那里有卵石堆砌成的天然产床。初生鱼苗靠江水托举,流送到海洋,滔滔长江是我们生命的摇篮。进入八十年代,长江中游筑起了第一座水坝,很多鱼类都受阻于坝下。环境变化,使我找不到理想的产卵场,成活的后代明显减少。危难之时,人类设有忘记我们,把我们送到人工繁殖场,为我们安排了舒适的住所,配备了助产土和保育员。我们的后代在人工条件下出生,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照顾。三个月后,我携带儿女回归大海。
同为鲟类,我们的生活习性可不完全相同。有的喜欢旅行,有的喜欢定居;有的喜欢咸水,有的喜欢淡水。而我常往来于咸水与淡水之间。就食性而言,我喜食底栖动物。鲟类的成年年龄不同,个子大小也有区别。成年的中华鲟体重都在400公斤左右,最大的可超过500公斤,可谓是个庞然大物。但北方的一些欧洲的,由于寿命长得可达100岁,所以最大的体重有1500公斤。只是要活到高龄不容易,特大鱼也就不多见了。
建坝使我出了名,在1982年葛洲坝截流以前,每年洄游到长江上游产卵的中华鲟超过3500尾,如今不足500尾,锐减了70%。此外,葛洲坝截流前,从四川雷波帽水域到重庆木洞水域800公里长的江段,有16处中华鲟天然产卵场,如今只在葛洲坝下游30公里的江段发现1处天然产卵场。所以,保护我们被纳入国家的议事日程。目前,在长江上游的湖北和下游的上海分别建立了中华鲟自然保护区,设立中华鲟研究和繁殖中心,加强环境资源的监测,限制排污和捕捞,并将人工繁殖的中华鲟放流回长江,试图增长并保持中华鲟的种群数量。新闻界大量报道我们的消息,许多国内外朋友都来繁殖场观赏我们。港、澳、台同胞、华侨、外籍华人,尤其对我们的回归习性感兴趣。“鲟鱼岛”因此成为一个旅游点,终年车水马龙,门庭若市。面对这一切,我真有点受宠若惊和自我陶醉。几年来我们儿孙的数量已稳步回升,接近修坝前的资源状况。我虽然为再也见不到长江三峡而遗憾,但人类还是毕竟为我们提供了生存条件,使中华鲟能世世代代繁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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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价值
中国人很早就对我有所认识,明朝的李时珍还对我的用途作了全面的归纳,他在《本草纲目》中说:“其脂与肉层层相间,肉色白,脂色黄如蜡,其脊骨及鼻,并鳍与鳃,皆脆软可食……其肉骨煮炙皆美。”文中还记下药用:“肝主治恶疮疥癣。肉补虚益气,令人肥健。煮汁饮,治血淋。鼻肉作脯补虚下气。子状如小豆,杀腹内小虫。”古代为了捕捉我们,设官员专司此事,史有“鱼官空设,玉版(鲟鱼)不尝”之说。当时设置专司衙门,是为了控制我们这些名贵鱼类,专门作为御用。随着社会发展,我们的身价也在提高。今天,加工的黑鱼子酱,被称作黑色黄金,一条鱼的价值超过二万美元,有道鲟鱼菜,就可以大大提高宴席的标准。为此,每年世界上约有25000吨鲟鱼被起捕,商品交易价值超过十亿美元。
人类与我
上个世纪,鉴于当时科学水平,人们对鱼类资源的贮量还缺乏深刻认识,总认为海洋鱼类是取之不尽的,连著名的生物学家赫晋黎教授也曾说:“无论怎样捕捉,总不会使鱼类锐减”随着近代无限度捕捞,鲟类数量逐年减少。工业发展,带来水质污染;拦河筑坝,妨碍鱼类上溯产卵,这一切都对生存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我的同类有的也和我一样,在欧洲和北美的一些水域,完全失去了渔业价值。这以后,人类开始重视我们的资源保护。一方面通过人工增殖,增加天然水域的数量,另一方面通过养殖,来满足商品需求。由于对捕捞进行了严格的限制,才使我们得以繁衍生息。
人类建坝使我出了名,在1982年葛洲坝截流以前,每年洄游到长江上游产卵的中华鲟超过3500尾,如今不足500尾,锐减了70%。此外,葛洲坝截流前,从四川雷波帽水域到重庆木洞水域800公里长的江段,有16处中华鲟天然产卵场,如今只在葛洲坝下游30公里的江段发现1处天然产卵场。所以,保护我们被纳入国家的议事日程。目前,在长江上游的湖北和下游的上海分别建立了中华鲟自然保护区,设立中华鲟研究和繁殖中心,加强环境资源的监测,限制排污和捕捞,并将人工繁殖的中华鲟放流回长江,试图增长并保持中华鲟的种群数量。新闻界大量报道我们的消息,许多国内外朋友都来繁殖场观赏我们。港、澳、台同胞、华侨、外籍华人,尤其对我们的回归习性感兴趣。“鲟鱼岛”因此成为一个旅游点,终年车水马龙,门庭若市。面对这一切,我真有点受宠若惊和自我陶醉。几年来我们儿孙的数量已稳步回升,接近修坝前的资源状况。我虽然为再也见不到长江三峡而遗憾,但人类还是毕竟为我们提供了生存条件,使中华鲟能世世代代繁衍下去。
我平时性情温顺,不会主动攻击人和其他动物。但若遇到伤害,却会勇猛无比。发起怒来,可以把小木船掀翻,曾经有一偷捕者被我们打入水中,葬身江底。也许正因为有挑战性,我的同类在西方国家被作为游钓对象。这种人鱼相斗的情景,有古书作了生动的描述:“渔人以小构近千,沉而取之,钧着身,诸钩皆作,待其困惫,方敢掣取。”可见,我不是一个轻易屈服的对手。
今天未来
随着历史的变迁,很多野生动植物都已经从地球上灭绝,有的只留下标本和化石,有的还来不及发现就已消失。据科学家研究,20年前,生物灭绝速度大概是一天一个种。而今天,已达到每小时一个种,一年约有一万种生物灭绝。面对这一串令人瞠目的数字,我不能不为自己未来的命运而担忧,祈望人类能对野生动植物予以更多的保护。
今天,包括中国在内,世界几乎所有国家都已制定了野生生物保护法,并划定了一些自然保护区,建立了许多野生动物繁殖保护站,人类已认识到这一地球赐予的遗产不能任其支出。事实上,如不节制开发,提供再生条件,就会破坏生态平衡,最终危及人类自身。这也许就是我们这一代的幸运吧!
有人类的重视,我的未来将是光明的。我们的繁殖条件将得到改善,家族将增加入工繁殖的新成员。我们会有机会进入水库、湖泊、甚至池塘,成为新的养殖对象。我们还可能远渡重洋,到欧洲、美洲传播后代,在外国的同类和异族也可能被引种到中国。那时,古棘鱼类的后裔会更加兴旺发达,我们将为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人类对我们的研究,也将解开更多的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