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一颦一笑
宋时画桥烟柳畔,方响起丝竹笙箫的泛波清韵,元时秋月已镀上杂剧舞台的浮华。春秋流转,风云起伏在乾坤,当唱念做打随水袖长绢萦绕在紫禁城的红墙金瓦,一曲沉淀梨园韵质的戏音以醇厚亲切的姿态伴随国人走过峥嵘岁月。铅华洗尽,它以恬然优雅的姿态厚育出岁月的颦笑——京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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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一段似水柔情,在那个呐喊的年代里燃起一簇簇柔光,虽是星星之火却支撑着一个民族在混沌与凄凉中迈出前进的步伐;当京城的东方再次升起太阳,和平与强盛之光普照大地;它又以祖母般的慈爱抚慰着正搏舟于忙碌生活的人们,容他们有一剪光阴去将心安顿,有一隅空地去将性怡然。它没有被历史遗忘在曾经,它没有被滚滚前进的时代风化为遗物,它承载着岁月的颦笑,历久弥新透着脂玉般的温润色泽。
从漆木雕栏的市肆戏园唱到灯光辉映的礼堂戏院,从花厅小榭的江南唱到波光粼粼的海上,便随汽轮鸣笛声一路漂洋过海来至西方。如今,她再一次以千娇百媚、大红大紫的雍容吸引海外众生的眼球,更深一步以厚重精深的内蕴折服海外之人的心灵。当它被冠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名号,我们一则喜一则忧。那个陪伴我们一路风雨的京剧在现代生活中将以何种姿态矗立?我们又应以何种态度去与它携手共进?希腊的悲喜剧如今仅余一座颓废的舞台向人们透露着遥远的风华;印度的梵剧,那古老的表演形式已湮没在恒河的波涛中,惟有中国京剧几经创伤却延续至今。我们无需慌乱也无需悲观,只需将那份恬然存于心底,将那优美灵动的身影、萦绕梁柱的音韵付予时代的颦笑,随家谱深根,随血缘共生青藤,不忘乡音。
我转过被烟雨浸润的小巷,戏音不绝如缕,顺着屋檐滑下过往的尘土,思绪被石板路拉得好长,闭目宁神将这壶岁月烹煮的茗茶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