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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了，整个城市一片寂静，只有星星点点的路灯还亮着，还有一辆火车在铁路上行驶着，车上的人也都进入了梦乡。

在这辆开往北京的16次列车上，突然，广播里响起急促的声音：“旅客们注意了，旅客们注意了，9号车厢里有一位乘客突然发病，有哪位乘客是医生的，请赶快到9号车厢来……”广播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响着。几乎所有的人都醒来了，大家纷纷议论着。在5号软卧车厢里，发生了这样一场争执。有一个披着个大外套的人跑到走廊上，大喊：“你这是什么破车子，有没有道德呀，半夜三更都不让人好好睡觉！乘务长跑哪儿去啦，给出来！……”隔壁车厢的一些人也听着了，都跑来劝他不要那么生气，有的骂他没同情心，也有的是支持他的。整个车厢吵吵嚷嚷，人声鼎沸。突然，有个中年妇女显得格外气愤，对着围观的人大声喊：“这个人我认识，他是市医院的医生，还是主任级的。”人们更是火冒三丈，吵得更大声了。“你算什么医生，有人生病了，不仅不去抢救，还在这儿骂别人。”“你是主任就不得了了，是吧！当主任就可以不救死扶伤了？我看你才是没有职业道德。”“就是。你不算医生！”……广播还在响着，一个老大爷被人扶着从2号车厢过来，他手里提着个医药箱，步子十分急促，头上直冒汗。扶着他的年轻人说：“您慢点吧！”他一边摇手，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点，再快……快点。”刚才在吵闹的人都让开了，整齐地在边站成一排，等待着老大爷走过去。车厢里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人们都凝视着老大爷那焦急的神情，沉默了。

年轻的主任医师又睡下了，只有那位老大爷还颤抖着，快步向9号车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