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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的一瞬间，我想起了自己难堪的地理生物中考成绩，和那个没有星光没有月光的难过的夜晚。

考试之前，看了一眼自己做过的试卷和整理的错题，微微一笑：努力了这么久，我不考好谁考好。两周过后，发下来的成绩却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两个数字被施以平淡的黑色，却让我觉得那么刺眼；大脑一片空白，那一瞬间世界仿佛只有我自己。

我默然地走上校车，头靠着车窗，看着天色就这样一点一点暗下去。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认真地观察东营的夜景——以往都沉浸在背诵生物地理中。路的两边是灯火通明的商户，不时挤入视线的还有排列整齐的居民区，挨家挨户都点亮了一窗温暖昏黄的光，仿佛在告诉我：要勇敢地抬头，乌云上有晴空。那些行走在路上的人，步履匆匆，最后消失在厚重的黑夜里。仿佛，每一个脚步匆忙的路人，都背负着自己沉重的梦想。

看着看着，我就哭了。我很少掉眼泪。

躁动的梦想、希望、失望、期望和绝望，都在这微凉的夜色里一并混合着眼泪发酵了。是的，没人逼我考上90，没人逼我考上实验班，可是我想要。因为我要梦想，要热烈，要活的跌宕起伏、波澜壮阔！因为每一个怀梦的少年，都是执着的梦旅人。

回家后，妈妈殷殷地询问着，还做了我最喜欢吃的菜，并说：“我的女儿这么优秀，一定没问题。”片刻沉寂，“妈，我完了。”有那么几秒钟，妈妈没有接上话。她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我低着头捧着饭碗吃饭，可每吃一口都像是在啃噬自己。“没关系，还可以在别的科目上补上……”妈妈的话有些许犹豫。

我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锁上房门，嚎啕大哭。那些积压在我心底的情绪都一并迸发出来，仿佛那些天的时光和精力都一下子呼啸而过。每一个夜晚的痛苦坚守，每一个白昼的华丽美梦，就这样以不曾预设的方式全部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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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愚蠢。

我的坚持。

我的不甘和胆怯。

我的那些伪装的坚强。

都淌成不可逆流的河，一点一点，将梦想淹没，将我溺亡。

一路走过，这些与苦楚同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