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被风呼呼地吹着，灿烂的阳光把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太阳照在我的脸上，那么柔和，那么自然。

“老车站有下的么？”售票员职业性的大嗓门使我咸到厌烦，乘客陆陆续续地下去，车厢里的空间又被一个个上来的人充得满满当当。就在车准备启动时，上来了一位约三四十岁的妇女，她残缺着左臂用右手抱着一个小女孩，手臂上还挂着一个装着衣服的大袋子。那妇女头发糟乱，衣服也是补了又补的。她好不容易在车上站稳了，我清楚地看见那妇女的鞋底破损了一个大洞。而那个女孩儿呢？也是穿着一身破衣服，嘴巴正有滋有味地舔着自己的手指头，由于她们的到来，许多乘客都皱着眉头，打开窗户，脸朝向窗外。

妇女费力地放下孩子，又将手臂上的袋子放下，然后慢慢地从衣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角一角的零钱，终于把车费凑够了，颤巍巍地递给售票员，然后又掂起袋子，抱起小女孩，在车厢的一个角落站定了。此时，轰隆隆声中，窗外下起了大雨。

没过几分钟，妇女怀中的小女孩睡着了。那妇女抱着熟睡的女孩很不好意思，怯生生地说：“谁能给我让个座？”顿时，公交车上鸦雀无声。“叫什么叫呀！”一个年轻人吼到，那妇女一大半天没说话，低着头抚一抚怀抱中孩子的脸，无声而黯然。我想：“要不要让座呢？算了吧！反正我都要下车了。”

下车后，我听见有人说：“女的那么卑微，是个乞丐。”

我站在路边，不断自责：卑微的是我们，我们没理由说别人。我真后悔没给那位妇女让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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