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叶子
我是一片叶子,一片长在路边的樟树上的叶子,有脉络,有颜色,有生命,有思想,但我很少说话,偶尔只是和兄弟姐妹们相触,表示各自安好,所以,我并不伟大,十分平常,我只是往往与别人想得不一样。
当微风抚到我脸颊上时,我醒来了,身上的露水已经被风毫不客气地吹干。我伸了伸懒腰,没跟它计较,没有阳光、灯光,城市还没有睡醒,一片漆黑,静得可怕,和我们住在一起的鸟儿小小,还在窠里咂吧着嘴说梦话。大家没有几个醒的,旁边的小星依旧在数星星,她每天都在数星星,可数来数去一直就那么几颗,年长的树爷爷说天上的星星多得数不清,她一直不信,我也这样想着,但从始至终没有说话。
远方突然变得有点银白,我知道日出了。耳畔的呵欠声越来越多,也有叶子用自己的身体轻抚鸟儿的,于是鸟儿醒了,一醒就窜出去了,和同伴们叽叽喳喳地闹着,一闹清洁工就来了。这个清洁工我已经几次端详过他了,黝黑的皮肤,布满老茧的手紧握着扫把,一双忧愁的眼光扫视四周……我知道他的辛苦,他的贡献。有人开始晨练了,渐渐地,开始有大人上班了。学生也开始上学了,先是高中、初中,后是小学,一波一波,他们在马路上穿行,三五成群地走,谈笑风生,眼中永远没有忧虑,到处充满欢声笑语,这也许是挑灯夜读之后唯一的放松吧!我没看过他们熬夜的样子,但我想,熬夜一定是很痛苦的。还是我们树叶好,想睡就睡,倒是十分快活!
车子渐渐多了,到处都有“大甲虫”的身影,那些“大甲虫”不会飞,但比甲虫飞得还要快,它不知哪里变来的黑烟,这是我们的最爱,只要有那黑烟,我们就把它抓过来吸收掉。也许人们就是需要这个“处理器”,我们才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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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中午了,太阳照得我无事可想,偶尔偷懒一次也是好的,何况这种天气使人舒服。就是最忙的叶子也是懂得享受的,所以,我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就在太阳被大楼挡住的一瞬间,步入黑暗的时候,我立刻惊醒了。已经是下午了,我冷静下来,思索我是否错过了什么时光。也许过不了多久,我是被剪掉,还是安逸地享受着光阴的恩惠,我该如何选择?
我就这样学会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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