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观刈麦》
五月又到了。浓重的盛夏的色彩在天空、田野上渲染开来,一阵阵暑风洋溢着阵阵淡淡的麦香。五月。收割小麦的季节。一片金黄将路人的视线吸引在田间,像装满了磁铁一样的莫名吸引力。阳光烘烤着地面,似乎也像暖气、桑拿一样蒸发着路人、农民的水分,在大片大片空旷的金黄中,偶尔会看到几个农夫,头也不抬地用力挥舞着镰刀,而他们的脸上,脖颈上,是闪耀着光泽的——那是汗水在阳光下的颜色。
忽然,一阵南风吹过,只看见一片金色的海,泛起着微波,颇有点“铺天盖地”的气势,瞬间吞噬了田间的人影。隐约看见在田间泥泞的小路上,一位妇女提着一个篮子来给田间劳作的丈夫送饭菜来吃,身旁一位瘦削的孩子紧紧地跟着他的母亲,手中提着用壶装的饮料。顺着他们炙热的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正在南冈辛辛苦苦的割麦。泥土滚烫地烘着双脚,像火一样的烈日烘烤着脊背。明明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却还不觉得炎热,只为珍惜夏天白昼的时间长,可以多收割一点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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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见了一位贫村妇,手中抱着孩子走到田垅旁,那孩子完全没有正常婴儿应有的白皙,可爱,却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深凹进脸颊,有一种说不出的愁苦。那位黑瘦的农妇右手拾着遗落的麦粒,左手悬挂着一个破筐,弯下腰来捡拾路边的麦粒,哀怨的眼神中浓郁的无可奈何不言而喻。“这位大哥,因为缴纳租税田地早就已经卖光了,只好拾这麦穗来填饱肚子。哎,这世道让人怎么活啊。”在割麦人关切的询问下,贫妇叹答道。她很努力地想挤出一个微笑,但是一丝愁苦却油然而生。“是啊……”割麦人凝神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农民这么辛辛苦苦的劳作最后却只能落到拾麦穗的下场,而今我有什么功德,竟然不用从事种田和植桑,做官的吏禄三百石,到了年底尚且有余粮,这可真是令人羞愧难当啊!
太阳,虽然挂在天际,但只好像是悬在人的头顶上,好大,好圆,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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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走向农田,很热,他移动地很缓慢——就是如此,他也已经出了不少汗了。
这是五月,生机蓬勃的季节,从事农耕的人家一年到头都没有什么空闲的日子,更何况五月,初夏是他们最繁忙的时节了,熏风轻伏,拂过人脸,没有带来一丝清凉,却使人更添几颗汗珠。伏过小麦田,那麦田飘柔波动,好似长发轻扬。昨夜阵风南起,可以想象,那沉甸甸的麦穗,成片地倾倒,覆盖住了整块麦地,掀起层层金黄的麦浪,现在,又一阵风起,麦子几乎被吹得匍匐在地,那迷人的金色上,又被月光撒上了一层极细的碎金,闪烁、跳跃、灵动、一派金碧辉煌的景象。
村姑、妇女们穿着打着补丁的旧衣裳,扎着头巾用一根竹杆挑着旧竹篮,竹篮中盛着饭菜,竹篮上盖着一只斗笠,这是细心的女子为丈夫准备来遮阳的,妇女们的孩子穿着脏旧的衣服,底要被磨掉的鞋,手提着饮料,跟随着母亲,他们的汗水爬上了劲根,腰慢慢弯了下去,但还是要为南风的男子送饭菜去。正在辛勤割种的农民们挥汗如雨,在烈日的毒烤下脊背发烫,灼烧似地疼痛,土地也烫得可以烧饭,使他们的脚像放入蒸炉一般烫,闷热、难受。他们的汗却是滴不光的,早已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可以不断流,他们的力气好似用尽了,却又好似不知炎热一样地收割麦子,可还是希望夏天再长一些,可以供他们龙口夺粮。
有一位衣衫褴褛的穷苦妇女抱着孩子站在一旁,她的孩子哭闹着喊饿,她神色焦急,急出了泪水,她用右手拾取田中的麦穗,左手臂上挂着一只盛麦穗的破篮子,可里面的麦穗却只有一点点,贫妇人对割麦者苦诉:“家中的田地都用作缴税了,我只能拾些麦穗来填充饥肠,喂养我那可怜的正长身体的孩子,为什么我们是劳无所获,官员却是不劳而获啊,真不公平!”割麦者纷纷絮语,说不尽那世道黑暗,令人无可奈何又让人听见深感悲伤。
白居易惭愧地望着农民的脸,黝黑,那晶莹的,不知是汗是泪,他想自己没什么功劳,却不从事农业,一年薪俸有三百石,年底还有余粮,他惭愧得整天难忘。
劳作的农民竟不再恸哭,而是唱起了民歌,气壮山河的歌,声音洪亮如钟,旋律悠扬,抑扬顿挫,这就是五月之歌,饱含着劳动者的无比酸楚与心痛,与此同时官员们正悠闲地坐在酒楼中,看着表演,听着舞女迷人的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