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华,流金岁月
似水年华,流金岁月,都那么美好,却怎么抓也抓不住,常常只是惊鸿一瞥,便都消失不见,正在怅惘,彩虹又现,春风拂面,山岳换颜,清水流浅,百花争妍……便是一闪眼,又一一逝去。如此,我该如何。——题记
曾经我有一片花园,万花开在眼前,这是努力付出,辛勤耕耘应得的回报,记得培育这片花园的时期,是个苦累但却快乐的时期,开垦松土时,纵然“汗滴禾下土”,可仿佛有种好奇心驱使一般,于是心随意动,手随心动,锄随手动,泥随锄动,干得特别来劲儿。播下花种后,心中的期待随着日子的累积渐渐膨胀,挑水,浇灌,施肥,就算弄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仍觉“不亦乐乎”。
快慰于璧枝新立,只只素手拂霓虹,欣喜于玉芽始蘖,点点乳牙噬春光。听到苞蕾绽开时的天籁,看到芳华上跳跃着的绝美,成功的感觉触动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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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起那感觉,却已是海市蜃楼,美好而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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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也会变桑田,何况这只是一片小小的花园,就那么无意的遗忘,那么短暂的无暇顾及,她,便被改变了。
人皆慨叹“物是人非”,可鲜有人能触碰到“人是物非”的感觉。再回到这片播种过欢笑,深埋着汗水的土地,虫吟鸟唱,蜂飞蝶舞的热闹景象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烟草风絮,网萝丘刺的颓废萧索。我很心痛,痛得让我想起曾经的挥汗淋漓,曾经的惬意游赏,曾经的……曾经……于是,心更痛了。
便想恢复她。
只是改变她的东西如狼恃,如虎伏,令人倒吸一口凉气。一想到会被蓬草割伤手背,会被荆棘刺破手心,甚至就算只是会被泥土沾污衣服,便倏然令我不快。
这改变似乎不只改变了她。
心情的浮躁,让我的手挥得杂乱无章,锄也跟着瞎起哄。最后,这里便是东深西浅的坑洼,一片狼籍。我忿恨地将锄头扔到一边,一头倒进杂草丛中。
这时,天空一抹彩晕突现,一位缟衣綦巾的姐姐飘然降临到我身边,牵了我的手,便带我飞了起来,踏雾翻云,朦胧的鸟瞰美景在脚下如电影胶片一般,一一略过,最后,她却停在了一处断壁残垣间长满杂草,荒芜得没有人气味但散发着刺鼻碳焦味的地方——我认得这地方,甚至它是如何从金碧辉煌变得现在这样破败不堪(纵然我未曾见到),都能清晰地想象出——那些无耻的强盗,一帮凌弱的土匪,一群疯狂的纵火者,一伙万恶的破坏者,看着倾倒的浮龙柱,塌陷的雕凤顶,在狰狞地冷笑……
我正激动得无法自拔,耳畔却传来响彻天地的话语,“一百多年了,圆明园还是这个样子,而中国人的心中早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完美圆明园……”声音随着神仙姐姐渐行渐弱。
梦醒,怅然,叹息,彷徨,沉思,喃喃:“心中早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完美圆明园……”
看着被扔在一旁的锄头,心中一惊,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该抱怨,不应有悔。出现的是起点,消失的又何尝不是呢,既然一切逝去了才懂得珍惜,那么就珍惜一切逝去后该珍惜的一切吧。
现在我有一片花园,繁花绽放心中,里面有株花叫做“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