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善良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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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是寒假的一天,和同学从餐馆出来,温暖的感觉一下子烟消云散。寒气从四面八方涌上来,迅速席卷全身。 街对面走来两个人,仔细看时,是一对老夫妻。老头走在前面,老太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慢慢穿过马路。 这场景很美,让我回想起我的爷爷奶奶。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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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有些凶,爷爷呢,又不善言语。奶奶常数落爷爷,让儿孙们看着很不是滋味,我想,如果,他俩能像这两位老人一样和睦,那该有多好。 老人踱着小步,走到我们身边,老头走向我,开口道:“我们俩是外地来的,钱用完了,您行行好,给两块钱让老太买碗饭吃吧。”他恳切地低下头,原本瘦削的身躯在风中更显单薄。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的衣着,老头戴着一顶破帽,穿着褪了色的军大衣和解放鞋。老太是一件极不合身的旧棉袄,有些地方棉絮正露了出来。
我不禁一阵难过,老无所依的现实摆在面前。 我望了望身后的同伴们,他们齐齐向我投来一个“你疯了吗?”的眼神,然后极不情愿地低头掏钱。 我把大家的钱聚在一处,双手递给老头,他连连点头称谢。我摇摇手,笑着目送他们远去。 然后我看到了让我大跌眼镜的一幕,老头极为嫌弃地丢开老太的手,将钱卷一卷放进口袋,又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盒烟,在风中缓慢点上一支。 转身时,同伴们已向前走了一段了。我带着些许愤怒和不解向他们跑去,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装的?” 他们这样答道:“你入戏太深啦,这种人见多了,要我看,那老太就是一道具。” 我沉默了。
怎么?这就是我所向往的美好的东西吗?那种掩藏在精美面具下的险恶用心,让我一阵心寒。是我太幼稚,还是这个社会太残酷?我赌气地想到,今后我再也不会在路上施舍穷人了。 可是,又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 是同班脸上那副冷漠而老成的陌生表情吗?抑或是老人褴褛的衣衫?的确,老头的行径是令人不齿,但如果我们一概用冷漠和蔑视去面对他们,我们的社会便永远停留在冬天。一个社会若缺了善良与爱心,会变得可怕。我想,社会是应对这种表情负责的。我们的制度还存在缺陷,还不能做到老有所养。但这也是社会需要我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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