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院落里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住在一个院落里,这里四面都是人家,中见围成一个不规则形状的大场,面西有一条一下大雨就会非常泥泞的小路,大概有2米来宽。房子都是些老房子,灰墙蓝瓦,原来墙上那白色的石灰现在已开始脱落,墙面灰一块白一块的,斑斑驳驳显得很刺眼,房顶上也长满了青苔。一切,显得那么颓废。
院落正中有棵不知道年龄的柳树,春天的时候发出绿芽,稍稍为这里增添了一点生,也。
院落里有7,8户人家,据上了年纪的老人说,很多年前这些人家都是一家人,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各自“另立”了门户。也许是因为家族的没落。。。。。。但各家之间相处的还是非常融洽。有事的时候大家还是会出份力,相互拉扯一把。
老房子的人是热情的,他们常常会聚到一起聊天,他们不讨论什么国家大事,他们说的都是些琐碎小事。
老人们常说那个艰苦的年代,他们艰苦的生活。他们说,在那个年代,没有粮食吃,就吃些草根树皮之类的东西,眼里闪烁着泪光,笑着说,吃这些东西容易拉不出大便。然后大家就开始笑,笑得凄惨而又开心。于是我就开始想像拉不大便是什么滋味,是很爽,还是很痛苦。。。。。。
他们还常常说起一些古老的传说,回到家,看着被油烟熏得发黑的灯泡泛着微黄的灯光,我开始幻想那些传说,也因此常常会在夜里被梦中那些恐怖的画面吓醒。
妇女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东拉西扯,她们喜欢动家长西家短,说三道四。高中的时候一个城里的同桌说,他最讨厌农村,因为这里没有隐私,进而没有安全感,进而道德沦陷。也许,他是对的,我不知道,但当我看到他那冷漠而不平的脸,我开始心痛。
在城里生活久了,开始讨厌城里人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我非常害怕那一代老人会全部离开这个院落,这里是否会变得跟城里一般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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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中,看着那褶皱的墙上依稀几个红色的毛笔大字:“伟大的共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再后面的就无法辨认了,我开始瞳憬那个古老的年代,开始怀念那一份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