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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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未来遥远在光年之外,我愿永远守候未知为你等待。——题记
大雁南飞,还会有再归时;花朵凋零,还会有再开时,然而时光一去不复返,你任凭被它刻下一道道岁月的痕迹,也不曾挣扎。
儿时,总是与你一同诵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你虽不识字,但这些诗句您却牢记于心。手中的书,你一页页地翻给我看,轻抚纸页时,那浅浅的褶皱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角中,它们断断续续的,似乎怎么也聊不到一起,还带有一点弯曲的轮廓。仅这一次,便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决定,长大之后一定要好好保护你。
现如今,我长大了,一切都跟我想的不一样了,我变得更内向,我们之前就有了朱自清父子之间的代沟,只不过转为了爷爷与孙女的代沟。我俩都不善言辞,一天下来,基本上就只有几句话而已,怎么也多不了。
近年,第一次从厦门回来,竟还带着病。我很担心你,却因胆小,在看到你时,本想问候你的话便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了,你见我欲言又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步履蹒跚地与我擦肩而过,我偷偷瞥了你一眼。这一瞥,忽然感觉你已经很老了,额头上的皱纹密密麻麻,纵横沟壑,甚至分散到了脸部的各个角落,不觉心头一紧,像是被谁突然揪了一下,很疼。
晚饭,比较偏向于流食的菜放满了桌子,听母亲说你得了胃病。我在你的左边坐了下来,你察觉后,可能还是有些不习惯,把凳子向右稍微挪了挪,便低下头吃饭。你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骨头显得很是突兀,皮肤也皱巴巴的,每一条褶皱都是相连着的,看起来比儿时的更深,更多。
我不忍心,想都没想,把一筷子的菜都放在了你的碗里,你顿了顿,有些惊愕。彼时,你把筷子凑近菜盘,但还没碰到菜,便又把手缩了回去,可能是想到了什么罢,也可能是怕我……嫌你脏。你尴尬地向我说“你也多吃点…”还未说完,你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怎么都停止不了。你捂着嘴巴,手上那显而易见的褶皱再次闯入了我的视线中,老茧更是多得数不胜数,你的面部变得十分“扭曲”,看起来很痛苦。
我慌了,连忙用手去拍你的背,触及,只是感觉全是骨头,没有一丁点肉。待你停下来时,说道:“没事,习惯了。”又匆忙地离开了饭桌。
我希望你早日康复,我还希望,再和你一起坐在树荫下诵诗。因为,我想守护你。
昙花只绽放于一瞬,不久就会凋零,人的生命亦是如此。真希望时光还能倒流,我愿意试着重新去关爱你、亲近你,让你的褶皱不再增加,不再那么容易衰老。
时针一直一直地倒数着,我终于等到了你。——尾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