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在我耳边回响
厚重的云层缚住了月的光华,只留下那漫长无尽的黑夜。路边的霓虹灯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光晕,一切生命似乎在这一刻,都已悄然入睡,跟着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共同呼吸。
“嘭咚”一声巨响划过天空,惊起树枝上栖息的鸟儿。同时,也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缓缓从被窝里爬起,拧开灯,不知惺忪的是灯还是眼睛。慢悠悠地走到阳台,只觉得夜也是一片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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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渐渐逃离,似被月亮所挣脱。一缕缕银丝倾泻下来,我顺着银丝往下看:月光下,有位身着环卫服的老人正在楼下的垃圾桶旁翻弄。一辆破旧的三轮摩托安静地停靠在他的身后。头上的发丝不知是否是受了月光的洗礼,一片雪白。
我不禁有些生气,小声嘀咕道:“三更半夜的,干嘛把垃圾桶弄得‘嘭咚’响?”正欲转身进屋,无奈,好奇心又将我定在了原地。
只见老人倒腾完垃圾桶后,慢慢地把垃圾桶推到身后的三轮摩托旁。枯枝般的手臂将整个垃圾桶横空抬起,右手猛地一用力,垃圾桶内的垃圾便如入水的鱼儿般,迅速地溜到了三轮摩托的箱子里。他似乎是想到了刚才的那声巨响,放下垃圾桶的速度慢了些。可是,事与愿违——“嘭咚”,又是一声巨响。他似乎为此有些紧张不安,抬起头四处张望。见没有人,便小心地从车上拿出钳子,将垃圾桶旁的纸屑一一捡起,放入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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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屑很快便被他麻利的捡完了。接着,他将垃圾桶小心翼翼地推回原处。把钳子放在车上,“嗖”的一下上了三轮摩托,驶着它缓缓离去。
我抬起头,望了望天。月亮终于摆脱了云层的干扰,流水般的月光将整个大地照亮,照亮了远去的老人,也照亮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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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睡。老人倒垃圾的身影一直在我眼前浮现,而那“嘭咚”声也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我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为什么,其实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是被那身影,那声音所震撼。
一个老人,已到了风烛残年之际。本应在家安享晚年?与膝下的儿孙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他,却这么早起来,在臭烘烘、脏兮兮的垃圾桶间忙碌着。我不知道他究竟为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身上还保留着人最初所拥有的最美好的东西——奉献。
当月亮的最后一丝光辉被朝阳所吞噬,我踏上了上学之路。忽然间,那声音在我耳边再次响起。我不禁踮起脚尖,翘首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