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们当前的教育
终于,我死了,死在了上学的路上,尸体扭曲而丑陋地躺在那里,汽车碾过的痕迹清晰可见,一滩鲜血冒着白气,灵魂在挤在一起围观的人群里飘浮。
围观的人在逐渐地增多。
“唉,这么年轻个生命!”
“咦?又死一个”
“死了,死了,又报销一个”
……
听了许久,都没有听到熟人的声音,这让我十分欢喜。交警来了,隔离了人群,将我的尸体包好,抬进停尸房,随手把我扔在了那儿——当然,随手与不随手,对于我都已经无所谓。
我躺在那个又黑又潮的、阴冷的停尸房里,自问着:“人死了不就什么都没了?我为何还在思考?”
不久,父母来了,将我抬回家去,随手把我放在地上,便不知了去向!
一只飞虫落在我的鼻子上,跑来跑去,从鼻尖跑到鼻梁,又跑回鼻尖,伸出它冰冷的舌头舔着我的鼻尖。我懊恼地想:足下,我又不是什么实验对象,你无须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实验结论。更何况我又没有发生什么反应!
它却从鼻尖跑下,又伸出冰冷的舌头 来舔我的嘴唇,不知是表示爱,还是表示温存。
又有只蚂蚁爬上了我的额头,在眉毛丛中兴奋地穿来跑去,弄得我烦躁不安,稍后又在眼眶里打转转,好像在考察或者思考什么。
忽然,隐约中看到从前某书店的那个店员向我走来。举着手中的那本资料,对我说:“这是眼下最流行,最管用,最可靠,也是可以再最短时间里见效的资料,还是原版的,绝对正版……”
我说:“我都这样了,还要这东西干什么?”
店员看看我说:“没事,我免费送你,你要是见效了帮我拉些顾客即可……”
这时,父母领着一个人走了过来,这人看着眼熟,华佗?扁鹊?不不不,不是。
不容我想完,这人从兜里掏出个玩意儿,按了几下,“啪”贴在我的脸上。我正要想这会是什么时,忽然,尸体抖掉身上的虫子,站起来,背上书包,骑上自行车,上学去了!在我惊异之际,父母面带笑容向我的尸体嘱咐着什么。
我惊讶,尸体载着我的精神,向学校奔去,莫非我已不受精神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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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我的尸体掏出书本,念着,这哪里是人,分明是台录音机,高保真录音机!我不得不更惊异了!忽而抬眼望去,原来所有人的头上都有那个装置。哈,原来,全死了!哈哈,一群“高保真录音机”在读书!哈哈哈!
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有一天忽然想起,父母曾为我介绍过那人。
他是——我们当前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