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场考试
无数人在笔下描绘的青春都各有不同。张嘉佳也曾写下“青春是一场没有返程的旅行。旅客下车,带着行李,旁边的座位逐渐模糊,风景要储存起来。”而在我的心里,青春却是场考也考不完但无论分数如何都荣耀的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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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即将到来的中考,似乎还懵懵懂懂就转眼到了所谓人生的第一个路口。回想以前稚嫩的我们都逐渐成了如今朝不保夕在试卷中坚守的勇士。像禽鸟的迁徙,或许不是每个人都生而为鸿鹄,可也尽力拍打翅膀,成就灵魂上的雄鹰,哪怕飞得不高也要惊天动地。堆积的练习册,写不了几天的签字笔,深夜长明的台灯。这是被颜色各异的你我他拼成的油彩画,绚烂但不孤独。偶尔我把目光从白色的试卷上移开去望蓝色的天空,总会被感动,因为我知道自己即将通过某场考试去往更蔚蓝的地方。
与我一起远眺的还有很多同学,我们做同样的题目,说同样暗藏玄机的谜语,从同样的码头扬帆。在我刚升上初中时面对这群陌生的面孔实在是太手足无措。不敢太轻易地试探,所以守在自己的舒适区内打量四周。没想到来自初中的考验这么快就降临了。好在有人主动地问好开启了话题,终于开启了友谊。当我长大了一些,我也知道该怎么和别人相处,在不同的交际中收获意义。我们分享彼此难忘的经历,在低谷的时候告诉对方不要倒下,还有无数次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以前我以为我是不需要朋友,现在我懂了,只是因为我原先不晓得怎么交朋友,而通过社交这场考试,我才明白什么是更完整的自己。
可再要好的朋友也不能信誓旦旦地保证永远不分离。我和最好的两个朋友聊到分别这个话题时只会小心地避开现实的荆棘,眼神飘忽着说没关系。想起小学毕业那天,全班都出去聚餐,在快回家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我陪组织的家长把同学一个个目送上了车,没有流泪,我们以一种极为洒脱又欢快的方式结束了同窗六年的羁绊。像谁举办的盛大派对,我们毫不吝啬地付出感情,可筵席散后也能道完几声祝福转身坐上离开的列车。他们是旅客,收拾几寸回忆作为行李便匆匆离去,我看见他们的座位渐渐模糊倒没有多大的伤感。这场考试该叫什么名字?坦然面对离别是否也在老师的教学规划内?
初中的这三年,我学会的不只是课本上白纸黑字标注的公式,还有许多关于坚韧,和善,冷静的道理。我相信这些也都是人生给予我的考试。
它们不是简单的判断题,甚至有的事情连对错都无法界定,回顾过去的种种,遗憾可能有两三点,我始终没有觉得哪些错了。也不只是把前路分成四项的选择题,未来的事情总有无限的变数。或许我仅仅能在大家选完不同的转弯方向后,选择挥挥手笑着告别,随后也背上自己的行囊去该去的地方。我觉得青春是道实践题,任我们在已知条件中徘徊迷茫,算出明朗答案的人欢呼,没算出的懊恼,无论研究到哪种程度,都不过在末尾加一句“综上所述”把这三年的句号画上密封起来。
老师没教过我怎么分离时显得体面,没教过我怎么和陌生人交谈。但人生的不是次次考试都有人引导,我希望我能好好把握所有让我再成熟的机会。以至于我面对更多考试的时候不至于惊慌失措。以后是以后,现在我知道的是青春这场试,我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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