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清明
快到清明了,大街小巷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清明钱。我想笑,心中的苦涩阻止了我。我的心在思念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我不知道他何时降生,只知道他是一片没有宿命的花瓣,还来不及绽放就被风带离了我们,只留下无尽的伤痛。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他究竟在哪里长眠。他听不见我的呼唤,也不知道我没了他到底有多孤单。你知道吗?我好想好想好想你,想揪着你的耳朵捉弄你、威胁你……你知道吗?哥哥!
呵呵!又是清明节。我挂着最虚假的笑,痛苦着。妈妈说,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说:“因为你哥哥是男孩。你爸妈生了一个男孩,就不能再生孩子了,可他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才有了你!”爷爷的话那么无情,让我感到寒冷。为什么老天要让他夭折,为什么?如果哥哥还活着,他应该上初中。我相信他一定是班上最文静的男生,也一定是最最优秀的男生……。为什么不拿我去帮爸爸妈妈换回一个完整的儿子?为什么?回答我!”我大声喊着。回应我的,只是群山“嗡嗡”的回声。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裂开了般的痛。这痛慢慢扩大,成了一个无底黑洞,我一头栽倒其中,再也爬不出来。
小时候的情景放电影般展现在眼前:“唉,头一个儿子就去了,女儿又接二连三的生病,这家子有得受了。”“可不是嘛,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谁受得了啊!”听着大人们谈论,年幼的我很好奇,笑嘻嘻地凑上去问:“你们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大人们告诉我:“你本来有个哥哥的,可惜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很吃惊:“哥哥?是像广哥那样的人吗?‘死’又是什么东西呢?”我跑去问姐姐,姐姐挤出一丝笑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死’就是坐飞机走的意思。”“那我的哥哥去哪里了?”“嗯,他和别人一样,去了一个生病时不用打针不用吃药的地方,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呢!”“哼,哥哥真小气,都不带我一起去。回来的时候一定叫他给我带好东西。”“哈哈,哥哥,你快回来,我等着你的糖哟!”于是,后来的日子我每天都不厌其烦告诉妈妈?“哥哥快回来了,他会给我带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的,妈妈你要陪我一起吃哟!”妈妈每次听完,都只是红着眼圈对我微笑。
我长大了,终于明白:“死”代表离开,一去不回头的离开。我伤害了周围所有爱着哥哥的人,而自己却察觉不出来。
但是,哥哥,你现在却伤害了所有爱你的人。你离开了,什么都没带走,却留下了无尽的伤痛,我知道你不愿意这样做。我也终于懂得了别人不提起你,只是想拼命忘记伤痛。但我不会,我不会忘记你,哪怕去做痛苦的奴隶,我也会永远将你藏在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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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春天来了,清明节到了,别人的坟头都长出了小毛竹。你的呢?我不知道,我不想属于你的那几平方土地就那样荒芜着,但我却没有办法。十多年了,哥哥,你过的还好吗?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来看你。
又见清明,内心深处那最苦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