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暖阳
严冬,清晨,寒风肆虐,气温巨低。行进在路上,我只感到双颊生疼,手脚也好像没什么知觉。我不时伸手紧紧帽子,又将冻红的双手递到嘴边直哈气,微微觉得暖和了些,就迅速放回口袋中,脚下的步子却是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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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条清冷的街道上,那亮着昏黄色灯光的早点铺尤为醒目。昏黄的灯光下,一位中年妇女正坐在店前的凳子上等待着顾客。我又走近了些,丝丝脂粉的清香随即迎了上来。那身材纤细、乌黑长发绾在脑际的妇女赫然是这家店的老板娘,想来她年轻时一定是甜美俊俏、温婉大方的。此刻,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儿,浅浅的微笑挂在嘴边,不禁让我心生些许暖意。
“阿姨,给我来碗小馄饨!”我微笑着对她说道。她微微愣神,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再次扬起那迷人的微笑:“好嘞!”她先是热情地为我送来咸味小菜,乐呵呵地下厨去了。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我便仔细观察她,她的手法很娴熟,小馄炖几乎是一手一个,个个小巧玲珑,有模有样,看得我眼花缭乱,惊叹不止。她不时朝我这边看来,依然是那让人温暖的微笑。不一会就听见她轻声哼起歌来,锅边的热气氤氲着,那甜美的歌词配上她温润的嗓音,竟是难得的好听!难怪人们常说:“真正的美,总是存在于琐碎之间。”那一刻,我真的陶醉了,觉得人生最美不过嗅一缕沁人心脾的香味,听一曲舒心婉约的吟唱,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向我微笑,刚才那些许的温暖随即在我们之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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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完毕,馄饨也好了。她小心翼翼地将馄炖端到我面前,还夸张地微微欠身:“小公举请慢用!”我是一时兴起,随口应下:“嗯,下去领赏吧。”“谢公举!”她语调轻快,不乏幽默俏皮,还朝我眨眨眼睛,我一下子被逗笑了,再加上两三只热辣馄饨下肚,顿觉全身温暖一片,真是倍儿爽。
这时,天色逐渐明亮起来,旭日光辉也逐渐清晰。寂静的街道上也变得热闹起来,小贩的吆喝声、汽车的喇叭声倒也构成一曲和谐的奏响乐。没多久,小馄饨便被我享受殆尽,付钱的时候,老板娘递来两张餐巾纸,还有那美美的微笑,一句“公举慢走”又一次让我笑声连连。
走出店门,不免再次回望:冬日霞光中,她纤细的身影,柔美的嗓音,迷人的微笑,娴熟的技巧,在热闹的早市中让人感觉异常亲切,倍加温暖……她就是那冬日的暖阳啊!
后来的很多日子中,无论是否再去光顾她的小店,只要每次走过,只要能见到她那熟悉的身影,和那熟悉的微笑,我便觉得心里依然是暖暖的。
“从来都不需要想起,永远也无法忘记”,真心想把这句话送给她,感谢她——那冬日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