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城堡
记忆里总会有一个不断被现实攻陷的城堡。
------题记
糖果,真的都是甜的吗?
那会儿不过是个孩子,约莫五岁多。
大概是某亲戚家的结婚喜宴。主人很热情的拿起一把糖果,招呼我这个在宴席上快被忽视的孩子,因为大人们总在谈笑,喧闹,一切都不会与我这个孩子相关。
我很开心地跑过去,一把抓住糖果,但手总是太小,抓不住,但又舍不得放弃那些糖果,只好很费力的抓了这个,掉了那个,那个主人笑了,轻轻捡起我掉下的糖果,放进我小小的口袋里,再摸摸我的头,我抬起头,他是个很慈祥的老爷爷,安静地看着我笑,然后说:“回去吧,坐到你妈妈旁边去吧。”
我就捧着糖果,高兴得有些东倒西歪的,往妈妈那边跑,我想好了,两颗给妈妈,两颗给爸爸,我知道大人们都不太喜欢糖果,可老师说过,有礼貌的孩子才能得到表扬。我美滋滋地想象自己被表扬的样子。
我拿起两颗糖果,伸手,踮脚给妈妈。妈妈正和邻座的阿姨说得开心,伸出大手,挡开我的小手,有些嗔怪,也有些不耐烦。我只好去找爸爸,爸爸正在给新郎官儿敬酒,没看到我。
我爬上自己的座位,像个壮志未酬的将军。很是孤单的自己剥开糖果,望着大人奇怪的笑脸,一颗接着一颗的吃糖,却没有想象的那么甜了。
仿佛是忽然呢,妈妈回头,看到我吃剩一地的糖纸,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夺过糖果,用责怪的语气:“谁让你吃得那么多糖,妈妈说了多少遍了,糖吃多了不好…”
一瞬间,一桌大人都看着我,尴尬。
一位大人不知说了句什么,于是大家都笑了起来,还有几个看着我笑。笑声让我觉得很怪异。
那一刻,我嘴一撇,不知为什么,有点想哭。
不乖,就意味着坏?
十五岁。
我斜背着书包,踩着落叶,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学校里,我的背影总是会让人觉得有点与人格格不入。
我只是个十分平凡的孩子,可又似乎显得很不平凡。
用老师的话说,你是个思维怪异的孩子。
用同学的话说,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用我的话说,我从来就不属于这里。
不同的人,相似的评价,意义不明,褒贬难辨。
的确,在老师滔滔不绝,洋洋自得地解说时,只有我会举手反驳,然后把老师说得张口结舌。
的确,偶尔和同桌上课说话,老师故作刁难地叫我起来,把她刚讲的那段老长的所谓工业革命的意义背出来时,我白了她一眼,比谁都流利的一口气背出,让老师刚才还得意于抓了个现行的眼神,一点点的化作为惊讶,我才满不在乎地坐下,玩弄起手上的笔。
的确,只有我不服气于老师的批评,在老师阴沉的脸色和语重心长外加“威逼利诱”下,仍然拒不买账。
总之,归结为一句,我不是好孩子。
一切,总是那么的显得格格不入。
有人说我潇洒,我笑,摇头,装着没听见。,然后回到座位,写下:不要人懂,我自己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叹气,擦掉。
可,我只是想真正的弄懂这个世界,做我自己,仅此而已。
大人们从来都想让坏孩子理解大人,试图要求那些所谓坏孩子去体谅他们,希望有一天,某个坏孩子忽然乖的像头驴子,一面说大人们辛苦,一面认真学习,这样,似乎就是所谓的浪子回头,大人们也就可以标榜自己为恩师或是好父母,好长辈了。
一切从来就是这样,似乎永远都不会变。
不乖,就意味着坏?
相遇,只为了离开?
三年,是很短暂。可比起三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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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的初中记忆,就这么中断,连声再见都没听到。
从相望到转身,再到离开,不过三秒。
一切就这么结束,我回头望了望这个被我咒骂过千遍的学校。竟开始不舍。
从那一刻起,时间的灰尘就落到记忆的纸张上,开始发黄。再回头看时,仿佛已成了黑白的默片,模糊。寂静。
这一年,十六岁生日还不到。
记忆开始放肆的倒带……
那天,某次单元考试和朋友考了同一分数,分数并不高,心里难免小小的失落,但几乎同时的,很默契的伸出手,远远的,互相做了一个握手的动作,朋友笑了,我也笑了,从朋友的笑靥里飘散而来的是友谊的味道,甜甜的,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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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天,和朋友吵架,目光相遇,又各自移开,友谊,此时变作一把锋利的刀,划伤自己,但终究又是和好,那段伤心的记忆就被封存,像个禁区,谁也不愿去触及。但友谊却愈加的浓厚了,突然,想起李白的那句背过百遍的句子:抽刀断水水更流,友谊,像水?抑或……像刀?
还有,在那天……还有那天……
曾经的幸福与悲伤,回忆起来,总是别有一番味道,我苦笑。
记忆中所有的一切,仿佛是昨天刚刚发生,但又觉得,恍若隔世。
笑着,和朋友们约定,十年后再见。并近乎傻的去坚信,去幻想。
但安静下来,又忍不住想:这会是真的么?然后自己又突然觉得,这样的疑惑,仿佛是对友谊的亵渎,于是赶快地打消这个疑虑。可过一会儿,同样的问题又从脑海里蹦出,打消,又冒出……。
然后,颇为自嘲的对自己说:要学会相信。
晚上回到家,打开电脑,看到我们班的qq群公告上那句:真的要,各奔东西了。
一时,百感交集……
或许,真的,真的要各奔东西了。
西方的某位哲人说过:我们是流落凡间的天使。每个天使降到陆地上,都会不断地受伤,这种伤,在人间叫作记忆,并且,永不痊愈。
----------尾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