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即景
久违的雪,飘飘洒洒的从天而至,轻轻的,被风不经意的刮成斜线向下落着。清晰可见的白色雪花,晶莹的飞舞着,似乎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看的人都有些着急。虽然下的不大,但毕竟是下雪了,三九天迎来雪的叩问,迎来冬的使者,毕竟是冬韵的展现。地上,渐渐地变白了,就像盖不住底漆的色彩一样,朦胧间还看得见原来大地和屋顶的颜色。雪,下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稀落,下着下着就停了,有些遗憾的停了。这就算下雪了?要知道,这可是塞外,怎么和我记忆中的冰天雪地相差的那么大,看着看着,思绪把我拉回到别梦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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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个时候,也还是三九天,大地冻的裂开了口子,顺着黄土路延伸的老远。在我的印象中,冬天永远是白色的。走在上下学的路上,难得几天看见黄土地,好像永远被雪覆盖着。被人趟出的雪路‘疙丁拽块,’高低不平,甚是难走。放眼望去,四野白茫茫的,白色的积雪,顺着地势高低而积淀,顺着山峦起伏而延伸。上学一遭回来,裤腿冻得咔咔作响,就连‘鞋壳篓’里都是雪,脚丫子冻得生疼。脱下鞋,放到火炉边儿烤着,听得见炉盘上融化的冰水滋滋拉拉的响着,看得见整个鞋子冒着白色的热气,闻得见鞋底儿胶皮烤糊的味儿道,稍不小心,棉鞋就烤糊了。
白色的雪地里少见人迹。尤其是三九天,西北风刮得‘嗷嗷’作响,卷起的积雪像一条白色的雪龙,填补着低洼,荡平着沟坎,在较平的地方,留下了定格的波浪状雪痕,在雪浪的空隙里,不时裸露出黄色的土地,几经风的折腾,积在地上的雪,披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人走在上面,外壳破碎,陷进积雪,一个深深的脚印出现了,确切地说,应该是脚窝出现了。
对于雪,人们习以为常,好像没有多大的乐趣,蜷缩在屋子里,透过不大的窗玻,审视着外面的严冬,盼着它赶快过去。倒是孩子们,时不时的窜出屋子,冻得小脸儿通红,使劲儿的跺着脚,流着“过河”的鼻涕,伸出皴裂的小手,打打雪仗,堆堆雪人,撒欢儿着压抑的童心。‘腊七腊八冻掉下巴’的日子,离年越来越近了,孩子们有了对年的念想,过年对于孩子们来说,诱惑力简直是太大了
或许是室内温度太低的缘故,有玻璃窗户的人家里,这也只能说少数人家的窗户上,冻了一层好看的冰凌花,没窗户的人家是看不到的。那窗花,随意的滋生着,说不明白的横断面,道不清楚的经纬直。你可以想象着去发挥,你可以任意的去想象,那画面,那鬼斧神工的写意,足以叫你赞叹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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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此时,窗花准时的贴在窗上,淘气的我,用哈气融化着视线,不时的用手指的热量扩大着视野,即使你看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变换了模样。在冬的催生下,看着看着就走了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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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淘气的孩子可以用哈气破坏窗花原始的形态,打乱了窗花自己的蔓延,其实,这是徒劳的。随着室内温度的上升,窗花开始融化,就像小孩要撒尿一样,那是管不住的。温度的上升,窗玻开始融化,好看的图案随之慢慢的渐出视野,留在想象中的只是那深情的回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冰凌花,是开在窗玻上想象的花,是童年最美好的回忆,是寒冷冬季留下的印章。
就在窗台上流下好多水的时候,就在室内温度升高的时候,窗花散去,童话不再,留在童年的记忆有些茫然,现在也茫然的存在着。腊月的脚步,在徘徊地走着,在我的心中走着,过年的盼望就要来临了,是的,毕竟小孩子是盼望过年的,过年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