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最好的爱情
什么是最好的爱情?是相濡以沫,白首到老;还是由爱情转化成亲情的无微不至的照顾?看我的外公外婆,我觉得他们就有着最好的爱。
外婆是童养媳,从小被卖到外公家,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千千万万个日日夜夜培养出来的,也许不情愿,但在时间的风化下,离不开,也放不下。
外婆年轻时不注意落下关节病几十年,家中要出门的大大小小琐碎事情都是外公来做,从为生计奔波,到日常买菜缴费,外公从来没有半句怨言在外公看来:照顾一家老小,应该的。在与外公外婆生活日子里,外婆很爱叫外公老头子,最常听到的就是,老头子什么什么在哪?老头子去买点鸡蛋,家里鸡蛋吃完了。非出门不可时,因为腿不方便上下楼梯全靠搭着外公的肩膀来完成,外公的肩膀就像外婆的拐杖,也是外婆最坚定的倚靠。几年前妈妈给他们都买了手机,外婆连自己的号码都不知道,却能流利的背出外公的手机号,我问外婆原因,外婆讲:有什么事,打给老头子,老头子解决,老头子能。
这种平静的生活也只持续到外公癌症复发,外婆天天3点起床,煮粥,一步一晃到公交站,赶第一班公交车去医院,以外婆的腿脚,平常连门都不出的人,现在这样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凭的都是一份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情感。我一次无意间在医院看到外婆为让已经听不见的外公舒服一点,艰难的帮外公翻身的情景,外婆一米五的个头,双手拽着外公的衣服,在身子与床的空隙中塞上枕头,再换向另一边,让外公完全侧躺,完成这一切的外婆,满头大汗,几乎站立不稳,看向外公的眼中有着莹莹泪光和浓浓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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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全部赶到外公床前,陪外公走完一生中最后的时光,外婆用颤抖的手摸上外公逐渐僵硬的脸颊,嘴里喃喃:“我再摸摸你,不怕。”这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泪崩……
一年了,外婆最常干的就是坐在床边翻相片抹眼泪。作家张嘉佳写过:每个人的记忆都是座沙城,我们一步一回头,却也只能往前走。外婆走的很慢,因为那座城的留恋太多,而外公就是外婆的城。
记得小时候问外婆为什么总是叫外公老头子,外婆笑:让人又爱由恨,不就是老头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