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每一次
一天,一天,又一天,挂在墙上的钟每时每刻都在滴答作响,仿佛在提醒着什么。只有每周,或是几周的星期天晚上,我才能回家和爷爷奶奶吃一顿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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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是痛苦的,可我仍然要成长,总有一天,是天各一方。在这里的生活,是平静的,安逸的,可总没有那份想要的安稳。心中坦然,那又如何?
记得上次回家。他们准备好了“大鱼大肉”,正开玩笑说着:“现在你也是客人了嘛。”肉串、牛肉、草头、扁豆、红烧鱼……香气早已弥漫了整个厨房,爷爷奶奶仍在忙着。我注意到,奶奶特意换了件新的衣裳,头好像特意去修了一下。可那斑斑白发,眼角的皱纹依然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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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吃饭时,我拿她开玩笑,轻抚了她的头发:“你的头发染过啦?”爷爷抬头笑了笑,又低下去抿那一小口酒。奶奶坐在旁边,静静地,不回答。我敛了笑容。沉闷地,低头吃饭。放在我面前的,都是我喜欢的菜,却眼前一片模糊,眼花缭乱。而她的面前,只有一盆扁豆。她吃几口饭,再夹扁豆,而旁边那些菜,她只一个劲地夹给我,自己一动不动。眼眶里有热泪想涌出,可难得一次吃饭,难道要变得悲伤起来?
门外稻子已经收割,洒满一地的穗子,金灿灿的,在黄昏下沐浴着最后的光辉。天空烧红,已是红一片,紫一片。红日终要西下。突然间,天又一片昏沉,要走了吗……
另一个黄昏,我先对他们说,只要烧粥,像平常的就好。回来,亦是别有一番风味。长生果,包子,萝卜干。“不是说,像平常的就好了吗?”他们笑笑,又忙别的了。一周不见,饭桌上充溢的,竟是一片沉默。偶尔,也谈谈他们的近况,寒暄几句,就低下头,想掩饰这份尴尬。心中猛然惊醒:他们是我的家人,可以有什么就聊什么。在他们面前,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我很珍惜每一次的重逢,也很害怕,每一次的离别。
初二的学习是紧张的,没有家人的鼓励,也不会走到现在。我知道,她的做法是为我好,可青春岁月的美好,总会伴随着该有的叛逆。古人有云:“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我不想成为诗中的人,可现实偏偏就要这样。作家七堇年曾在书中说:”我希望这些如原石一般经不起雕琢的文字,能够以一种最接近成长的本质的真实形式--即充满了热泪、过错、遗憾、美好和绝望的姿态--纪念我业已逝去的那段珍贵岁月。“多少人悔恨,不曾在最青春洋溢的时候有所作为,可时光,岂会如他们所愿,从头再来?
“人生如寄,飘渺若萍,出狱情真,携手走过几程山水,竟再也寻不回纯净的当年。云萍聚散,世事无常,万物山河不曾转换容颜,是我们在仓促老去。”白落梅曾这样感叹。人生亦是如此,若不珍惜此时,誓时,上天又怎会再给一次机会。人生其实很短,或许有一天,你天真顽皮似孩童,可转瞬,已容颜苍老将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