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首歌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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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如风,不同的时代总是刮着不同的风,这些风总能吹刮遍不同的大街小巷、田间地头。于是,不同时代的人们就会更换不同的曲目。唯独你,挚爱不渝地一直坚守着它。你是那么喜欢轻轻地哼起它,怀念它,不管是忙碌时,还是空闲时。
打我记事起,你就爱唱《南泥湾》。我已不记得是何时发现的,只是记得你总是轻轻地把它挂在嘴边。而我总是去调侃你,说你唱得不好听,歌也不好听。可你总是不搭理我,还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轻轻哼着。或许,你爱《南泥湾》,就像我爱在凉意浓浓的秋天早晨蜷缩在被窝里看窗外迷蒙的雨一样,内心是暖和和的。
稍大了以后,你依旧爱着《南泥湾》,可是你不愿再常挂在嘴边了。我知道,自从父亲失业后,家庭的重担就压在你瘦弱的肩上了。我也知道,你是把它藏在了心底,你的心底里是一定不会忘记的。
几个星期前,外婆住院了。病房里的你总是低头忙碌着,嘘寒问暖,不辞劳苦。削瘦的脸庞几度苍白如纸,眼眶也总是莫名地变红。我知道,你是担心外婆的身体。外婆手术前一天晚上,在寂静的病房里,我又听见了那首久违的歌:“花篮的花儿香,听我来唱一唱,唱一唱。来到了南泥湾,南泥湾好地方,好地方……”我看见你和外婆的脸上洋溢着分明的笑。也是那一次,你告诉我,这首歌是外婆教你唱的,你自小就学会唱了。在还未嫁给父亲之前,你总是和外婆一起合唱。倾刻间,我懂得了这首歌所包含着的意义。
我小的时候,你用歌声把爱宣读。长大后,你更愿意把它呵护在心里,一层一层包裹着,正如你一层一层包裹着对外婆的爱,生怕流失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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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会记着它,念着它,等你老了,我也唱给你听。
依稀记得你轻轻哼着这首歌的样子,依然记得你唱这首歌时不合节拍的旋律,暖暖的,一点一点地渗入我的心里。
妈,这首歌,以后就让我唱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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