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心灵的桃花源
一个人的记忆就是整座城市,风景尽在眼前。时间腐蚀着一切,高楼,道路在渐渐沙化。不往前,会被沙子掩埋。我们渴望回忆过去的风景,可是只能向前。但总有些记忆不倒,是我们心灵的桃花源。
阳光明媚,秋来叶飘零,树下的我抬头发现满树秋阳,枝叶的缝隙里斜斜地透着记忆,落满一地思念。拾起一片叶,回忆如青雾氤氲。
从前,屋外有棵古树,主干不算高,树杈间依稀有些鸟巢。少者在树上,老者在树下,身影在跳动,倒影在小憩。屋前有一片花圃,蝶蜂翩翩起舞,花草应时而生。暖春牡丹争奇斗艳,盛夏蔷薇亭亭玉立,凉秋菊花笑倚东篱,寒冬腊梅一枝独秀。屋旁有一条小河,河水不算清澈,偶尔有一些鱼虾浮浮沉沉,调皮的孩子欢快地下水嬉戏,皓首老人坐在岸边闲谈。这是家乡,外人无法理解的平淡生活,是这里永恒的主题。
乡村最朴素的风景,在心中留下了无比美好的回忆。最无法忘怀的,还是那棵古树。记得有多次,我安静地靠着树干,贪婪地呼吸着大自然的芬芳,看瓢虫默默祈祷后展翅升空,听露水从草叶上坠地的方窸窸窣窣。有时候,兴致上来了,学其他人爬树,爬不高,但足以欣赏到独一无二的晚霞。那色彩,恐怕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述出来,那种震撼,只有高处可以感受。仅一刻,也很满足。
可是后来,房子拆了,朋友散了,菜园没了,一切都没了。
那棵古树呢?循着记忆,来到古树曾在的位置,发现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桩。刹那,一股凉意蔓延到全身,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晶莹。问了知情者,他们说,这棵树是在新房建好后不久死去的,看上去没有任何征兆地枯萎了。曾经的一切,仿佛都只是几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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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有几处风景,几幅画面,你愿意用全部力量去铭记。抚摸着粗糙的树干,回忆起点点滴滴。我望眼欲穿,却看不到你。我侧耳倾听,却听不到你。看到曾看不见的风景,听到曾听不见的声音。那一刻,我仿佛读懂了什么。心灵的桃花源啊,你究竟在何方?
眼前渐渐模糊,当风景不再,一切只剩怅惘,才真正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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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满城灯火已黄昏,方才醒悟,有些东西,犹如天边的鸿雁渐行渐远渐无声;但眼前的风景,会永远开在心中,温心暖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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