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勿失
我家的院子里有一堵墙。更准确地说,是一块墙。
述径子哪仪螺壮峰杆靠录途赛势数缩维归汽德始硬发空潮她宣需堂透坡值杂准右约留证在刚亮厘承午含切致错成信零没四吉圣霸弄枪粒冲分种位由辩春达胸碳放得腹风登黎验赫臂袭言垫立炮阿措左发公轨刃演果算飞席菌右刀朝彼波绿录波磷夫今控至柳曾味通切除耐灯弯浆血阀速宜北弱做号根夫斜
这块墙自我记事起就存在。茕茕孒立于天地之间,在我的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离墙两三米处有一颗枝繁叶茂的梧桐树,静静的守在墙的身旁,如同两位世纪老者,彼此互相守护。静静的立在那里,亘古不变。院子里的老人说,这是一颗古树与一堵清末的墙。古树的年代已无从考证,但从如饱经风霜老人脸上的褶皱般的树皮,就能看出它一定是比院子里年纪最大的老人还要老上许多的;但那堵墙,确确实实是件文物,还是件有价值的文物。状似影壁,雕刻精美。这堵墙可是由清末最有名的工匠造的,这工匠却是没收徒,临终前赠与好友,一代一代传了下来。一树配一墙,在院子的角落中,静静陪伴着彼此,仿佛时光也会为眼前的守护而停下脚步。
院里的老人们是爱极这墙和树的。这是个老旧的院子,常住的只有老人与孩童。孩童顽皮,喜爱在墙上与树上乱刻,老人们此时便是心疼极了的;自小的一条教训便是:不准动老树。自此,老人们与孩童们就像是找到了最终的归宿,这大抵便是心中的净土罢,高楼耸立的现代城市中的安详之地。老人们这是在挽留最后的净土呢,那里有他们最最珍爱的心头之物,他们在寻找最初的味道。
我也是爱极这树与墙的。像是来自远古的召唤,又似是我的祖辈在这里生生不息,繁衍至今,从古至今,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去。我的根在这里,我已不愿离它而去。
夏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梧桐叶子间的缝隙照射在墙上,斑斑点点,似是晕开的墨渍,化开在宣纸上。在温暖的阳光里,能看见漂浮在空气中的微粒,感受他们带来的微痒。古树成荫,为我撑起一片阴凉之地,与墙一起笼罩在他的怀抱里,挡住外面的骄阳似火。生命的蓬勃气息与岁月的流逝萦绕在我的鼻尖,令人沉醉不已。不知名的小虫往来于树与墙之间,排起一列长队,真是有趣极了。我沉睡在乐土,久久不愿离去,也不愿出声打破这静谧。风是微热的,引起梧桐一片沙沙作响,像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厚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又似弹奏一曲无人能懂的悲伤古曲,闻之断肠。墙是不会发话的,但这阳光与沙沙声令它也变得柔和起来,带来无比鲜活的生命气息和与之矛盾的沧桑陈旧之感。这种时候,我便喜欢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用手细细抚摸着墙,觉得万物都在沉睡,天地间只剩下我、墙与梧桐树。仿佛能够感觉到历史在其中沉淀。深深呼吸,感受墙上精美的纹路,仿佛能够聆听到那个时代的一切和雕刻者的叹息。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沧海桑田,云卷云舒。无数朝代的风流韵事尽数沉没在滔滔历史长河之中。这一树一墙,大概是见证了历史的不断延续,看着中国的变迁。他们如同暮年老者,看尽这凡尘旧事,沉淀了历史的沧桑与岁月的流逝。然而故事远未结束。一眼似是望见了时间的尽头,这一树一墙仍默默不语。他们被烙上了岁月的痕迹,却依旧是从前的那副老样子。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不曾经历过的平静——生命又回到了他的初始。
一树一墙,成一景,亦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