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一生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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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的四月,春天悄然而至。晓峰的父母正在农忙,放学后他只能自己坐车回家。
下午,阳光明媚而不热烈。春风拂过路旁的大树,嫩叶发出沙沙声。晓峰靠着树,十分享受。在他正眺望路那头车是否来了,一位老人蹒跚的走过来,矮矮的,双手放在背后,皱纹已布满他的脸颊,干瘪的脸和头上的白发让老人有种饱经沧桑的憔悴。老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这里是紫荆岭吗?”老人瞪大了眼睛朝他望去。他愣了下,说:“是的,爷爷,您来这做什么?”老人面容僵硬的答道:“我等我儿子民华放学呢!”“老爷爷的儿子还在上学?”他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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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树旁。车窗打开一对父子在车中向老人挥手,老人看到后毫无生机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就像穿透阴霾的第一缕阳光,老人竟轻柔的唤着“民荣,民华”。让晓峰十分不解,那位父亲使个眼神。那小孩真的像那个老人的儿子一样亲热地回应,老人笑嘻嘻的说:“走,我们回家。”
晓峰回家后,去看望爷爷奶奶。他把这个有趣的老人讲给他们听。爷爷听后追问道:“那个老头儿腿是不是一拐一拐的?手背上还有一块黑疤?”“是啊,爷爷您认识?”晓峰追问道,爷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他是个可怜人,以前是为知青,和我有些交情。他媳妇儿难产死了,留下两个儿子。他十分爱他的儿子,”爷爷突然停下。去向卧室,拿了一张照片给晓峰看。这张照片是老人的全家福,照片上老人笑的合之前一样灿烂。爷爷接着说:“好景不长,一天,他来接两个孩子回家时发生了车祸。二儿子在路上乱窜,他来不及护住,车飞快的撞来。唉~”爷长叹一声,拿起一根烟放进嘴里。点完火,白烟一吐。接着念叨起来:“自从这次车祸,他就神志不清,总念着“民华。”现在老了,就更迷糊了。有时竟像往常一样在老地方等民华放学。是他对民华心里还有念想啊。唉!可怜啊!”
又是一个周五,晓峰在等父母接他回家,老人在等孩子接孩子回家。漫长的等待,让晓峰与老人聊起了天。晓峰小心翼翼告诉老人他的民华死了,老人没生气。望着路头,竟笑着对晓峰说:“瞎说个啥!他们这不是来了嘛。”路头,出现了上个星期那辆黑色的轿车。父子二人探出头来向老人挥手,老人乐呵呵的快步走去,又是一声欢乐的“走,我们回家。”
晓峰望着这温馨的场面,心里五味杂陈。继续等待着他爱的、以及爱他的父母,就像那个老人一样。这是用岁月诠释的等候,是与最亲近的人之间的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