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路让我秒回童年
有那么一条路,可以瞬间抵达我的童年。一些记忆和时光,仿佛已离我很远了,但我愿意坐下来,静静地、全身心投入地去想,把那些逝去的模糊的故事完完整整地记在这张纸上。因为,那是我最甜蜜的时光。
天才刚刚破晓,大姨家楼下就响起了吆喝声。娴熟的腔调,给这冷清的早晨带来了点暖色调。小小的身板扯着窗帘的一角,好不容易拉开,暖暖的阳光顷刻间洒在脸上,心情好了不少。一番折腾后,天已经熟透了,瞿溪这条路渐渐苏醒,大人们也开始忙碌,我兴奋地跑下楼,跟着大姨的屁股一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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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场就在不远的街角。缺胳膊少腿的乞丐们在门口乞讨,硬币撞击着铁碗发出清脆声,沙哑的乞求声此起彼伏,我从大姨的钱包里拿出两个硬币,放进铁碗,然后继续往前走。刚进菜场往右拐,是一家白斩鸡店,里面的伯伯顶着大肚子,手持大刀,不用说话他也知道我们要买什么。温州人都喜欢唠叨几句家常,两个大人又天长地久地聊了起来。我有些不耐烦。菜场里的血腥味钻进鼻子,我便一个人出了菜场。
双脚不自觉地踱到了披萨店。小巧玲珑的装饰显得很优雅,在城乡结合部的商业街上尤其显眼。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芳香,我在外头望了一会儿,终于控制不住,就这样身无分文地走了进去。菜单上色彩鲜艳的披萨一次又一次勾起我的食欲,大概是我这垂涎三尺的样子戳中了服务员阿姨的笑点吧,她竟然边笑边从烤箱里拿出一片,递到了我嘴边。我满意地咬住,说了声谢谢,表面上看似一脸淡定,心里却早已是心花怒放,Yes!又是一顿免费的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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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披萨店右拐,有一家小书店。它好像与世隔绝,排列整齐的图书静静地靠在书架上,像一群温文儒雅的学者坐在一块安静地思考。异常的安静让我觉得这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于是我也学着其他人一样,精挑细选地抽了一本童话书,倚在书柜旁,像模像样地看着。在书店待够了,我跟着微斜的太阳,又踏上了大路。
来到一条小巷,往上面一喊,就能听见一串钥匙声,一个身影迅速出现在楼梯口,我们相视一笑,默契地继续往小巷里走。经过一家画铺,木桌上摆满了沙画,她用自己的钱买了两幅沙画。我们坐在都是细沙的小木凳上,双手沾满彩沙,在图纸上不亦乐乎地画着。清风拂过,我偷偷瞄了她一眼,侧脸的轮廓在余晖中特别清晰,笑容那么纯粹,她手下的画作也是那么干净,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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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画铺,我们慢慢逛着,终于走到那条代表着尽头的小河,我们肩并肩坐在河堤边,望着悬挂在山腰的太阳,聊着莫名其妙的话题。拿起一颗小石子,斜着往河里扔去,伴着涟漪回荡的,是无忧无虑的笑声……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边,我榨干白天的最后一点时间后回到了大姨家。躺在床上的我回想着今天走过的路,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