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十一岁
二零一四年十一月十三,是我十一岁的生日。和往年一样,外婆烧了一桌菜,我在外公家快乐地度过了这个生日。
我上小学五年级,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和爸爸一起到我家楼下或是学校旁边的早餐店里吃早餐,然后送我去学校。中午和下午都是外婆接送,中饭和晚饭也都在外婆家吃,十分丰盛。我的十一岁,除了写作业外,空闲时可以打篮球、看电视、玩电脑。假期,我还会去全国各地旅游,真快乐啊!
就在当天晚上,妈妈和外公说了他们的十一岁:
一九八五年,妈妈十一岁。这一年的夏天,外公带领一家五口人进瑞安城了。此前,妈妈在金川乡小上小学,每天天没亮就要起床,简单地吃过早餐后,带上外婆为她和舅舅准备的装有午餐的饭盒,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走四五十分钟的崎岖山路去乡政府所在地的乡小上学。让妈妈记忆非常深刻的是有一天中午,放学比舅舅早一点的妈妈去食堂拿蒸热的饭盒,一不小心,饭盒掉地上了,她和舅舅的午餐倒在地上了,只能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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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那时是瑞安县委办公室秘书,单位在县府对面为外公一家租了一个十五平米的房间。房间很小,就两张床,一张是格子铺,舅舅睡在上铺,妈妈和小姨睡在下铺,另一张,则是外公和外婆的双人床。外公从县委搬来一个小柜子,全家的衣服就放在柜子里面。这样小的一个家自然是没有厨房的,全家吃食堂。进城后,妈妈在城关二小读四年级,每天放学回家后,妈妈的任务就是洗全家的衣服及擦地板,舅舅和小姨则去食堂打饭菜,端回来一家人吃。妈妈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的。
一九六○年的农历八月十二日,阿太把外公悄悄地叫到厨房里,端出一小罐蒸的白米饭,让外公悄悄吃掉。因为那天是外公的十一岁生日,在那灾荒年月,能吃上一小罐白米饭已是人间美味了。一九六○年,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瑞安县大旱一百天,河水干了,溪水干了,真的是“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田里颗粒无收,山上野菜、草根都挖光了,全村人只能吃糠饼。外公家条件还算好的,有很稀很稀的稀饭汤配糠饼,村里有人活活饿死了。到那年的九月份,天终于下雨了,政府号召生产自救,开荒种菜度难关,生活稍许好了一点。那时,外公上六年级,要自己带饭到学校,那个饭,是球菜皮、焦藕渣和一点红薯搅和在一起,每天一碗带到学校。苦难的一九六○年过去了,一九六一年九月,外公考上了瑞安县第六中学,开始上初中,这就是外公的十一岁。
将三代人的十一岁作比较,就会发现差距太大。外公那一代太苦了,我们这一代太幸运了。外公却说:“苦一点也有好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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