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菜场
大体,中国的菜场,都是相同的。北京、上海、东莞、长沙、南京,乃至全国的各个地方,只要不是试点工程或是什么五星级农贸市场,普通的小菜场,不会有什么区别。站在一个菜场里,你绝不会猜到这是那个城市的,座落于我国东南还是西北。
菜场这个名字实际上并不准确,因为菜场并不仅仅是卖菜的。卖鸡鸭的、割肉解牛的、做熟食酱菜的、卖芝麻的、卖豆腐的、卖针头线脑等小杂货的,都可以在菜场里落户。偌大一个菜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菜场永远不会一尘不染,墙面也永远不会光可鉴人。那样就是宾馆,而非市民常来的菜场了。地面总是湿漉漉的,刚进的蔬菜上流下来的水,运鱼虾的三轮车上滴下的水,清洗鸡鸭溅出的水,全部落在凹凸不平的地上,被无数只脚踩来踏去。墙砖上,总会有一处处的污垢,那些陈年老垢,就算用抹布沾了水使劲擦,也不见得能擦得下来。摊位里边边角角犄角旮旯,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常常有黑色的结了块的硬垢,一片一片的。菜场不是垃圾场,自然不会臭气熏天、蝇围蚊阵,但也不是宾馆,到处光鲜亮丽。菜场大体是干净的,整洁的。只有你伸长了脖子细看,才会发现隐藏的不整洁、不干净。
土豆上还挂着泥块,腊肠旁边嗡嗡的绕着几只苍蝇,用来过滤豆浆的纱布已然发黄,鸡蛋上带着鸡屎,脏兮兮的塑料筐里铺了一层报纸、用来装五谷杂粮。吃了多年菜场菜的老头老太、大爷大妈们,已然习惯成自然,既然吃了那么多年,那就继续吃下去吧。有洁癖的人是不能上菜场的。
铺了瓷砖的桌子上放着四五块割好的排骨、一两只蹄髈,盆子里放着绞好的绞肉,紫红色的猪肝猪肾放在桌上,地上的塑料桶里泡着一些鸭尊,身后铁钩上挂着一块块五花肉。这是卖肉的摊点。摊主或年轻力壮,或正值盛年,身板结实、身强体壮,有力气。身着看不出颜色的围裙,不知是人造革的还是塑料的,上面油腻腻的粘着几块碎肉。他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小木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笑着,手中的苍蝇拍随意挥动着,扑打着飞来飞去的苍蝇,眼睛却瞟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不时招呼几句。客人来了,就放下谈的正欢的话题,熟练的拿起桌上的切肉刀,左手揪着桌上的五花肉,右手持刀前后磨动几下,一小块肉就顺势被割了下来,速度快的有如在割冻肉,而不是着软趴趴的鲜肉。又或者娴熟的拿起一旁的猪脚,用手掂掂,放入扯下的或是红色或是绿色的塑料袋里,随口报出一个价。顾客若是老主顾,付钱时不免寒暄几句。要是新人,一番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就免不了了。
卖菜的摊位着又是一番景象。形态各异的蔬菜分门别类的堆在小小的一方桌上,几把芹菜上还挂着水珠,篮子里装着菠菜,白嫩嫩的茭白上总是有几道掐痕,十几棵青菜间插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矮脚黄”或是“上海青”,有的还标上价格,同时写上几句“绿色无公害”之类的夸赞之词,间杂着几个错别字,来买菜的人也是不以为意,反正能看懂就行。几块老姜放在一旁,几十棵葱翠绿翠绿的,主顾买好了菜,总是顺手讨上几个、掐上几根。冬瓜劈成两半,青绿色的瓜瓤露在外面,上面同样插着几块木牌,顾客来了就掂量着厚薄切上一块,重量大体差不离就行了,也没人计较什么,那些嚷着切多了或是切薄了要求重切的人,毕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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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店虽小,东西却多,家中常备的东西那是一应俱全,什么蚊香盘、毛拖鞋、顶针、塑料刷之类的,无一不有,五花八门。小小的店铺内堆得满满当当,若是你自己去找所需之物,或许翻便整个小店也找不到,但是店主随手一翻,就能在看上去杂乱无章的东西中找到你要买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许多市民们都喜欢菜场,若是去正规的超市,虽然要整洁许多,但满腹的讨价还价之词无用武之地,临走时讨上几个的葱姜也落了空,超市虽好,却是冷冰冰的,没有菜场的“人气儿”。
这就是中国的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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