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诡异的梦
直到祖母去世那天,我才真正地开始审视生与死。
从火葬场带出祖母的骨灰的那天晚上之后,我便做了一个诡异的梦:
梦中,焚烧祖母的那件焚尸房外堆满了鲜艳的花,祖母坐在中间,她的手中捧着其中的一束花,脸上带着微笑,她没有说话,周围没有任何的人,一切干净得脱离了尘世的繁奢。
我是流着泪醒过来的,那泪意由不明,直到我醒过来也还不清楚那泪是因为对祖母的思念还是对那片诡异的胆颤。
然后,整个晚上,我没有半丝的睡意,无聊之极便上了网。
当时已是半夜,已很少有人在线,一排灰暗的头像中只有我和另一个带着鲜红色彩的鹰眼头像存在,我们诧异地发现彼此之后,一句“怎么还没睡?”通过冗长的网线同时跳上了对方的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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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奈地笑说:“做了个梦,醒了就睡不着了。”
“是什么梦?”他问我。
“我梦到了我的祖母。”我将梦中的情节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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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久,我没有收到他的回复,我盯着屏幕,苍白的荧火刺得我的双眼酸痛。我眨了眨眼,一滴泪落了下来,掉在地上粉碎的声音在这寂夜显得尤为地突兀。我吓了一跳,他的信息就在这个时候发了过来:
那是两年前,我到西藏摄影。第一次走在那片广阔的草原,看到的却是一片皑皑的雪地,我能看到的是高大的雪獒,它身后是一大群的羊,在那片雪地里,白色的皮毛与雪仿佛相融在一起,那是一个纯洁的世界。
那天,我有幸看到了传说中的天葬。
虽然已经是漫天的白雪飞扬。我走在人群的后面,只能微微看着前方一脸凝重藏族人儿,他们没有悲伤,一步一个脚印地走着,仿佛这并不是一场葬礼。
到达天葬台,他们把死者轻轻地放在台上,在他身上塞满了可食的香料,亲人在他们身边无声地煮着酥油茶,茶香混杂着香料的味道形成了一种很特殊的味道,与这个尘世旧俗的气息不同,那种味道,使人清新怡然,仿佛也跟着脱离了这个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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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葬师将死者的尸体分解成小块喂给前来觅食的秃鹰啃食的时候,每个人都非常地安静,只能听到秃鹰的唇齿间骨肉绞磨的声音。我举着照相机,呆呆地愣在那里。是的,我震惊了,看着那具躯壳慢慢地消失在白皑的雪色之中,仿佛看到一个生命的重生。“来时的空白,走时的无声。”在大自然中,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循环。我仿佛看到了,那一刻,在白色的水雾之中,脱去了沉重的盔甲而变得轻松自由的灵魂正慢慢地抽离这个混沌的世界,通往另一个时空的新生。
秃鹰在藏族是种神圣的象征,传说他们死去的之前会奋不顾身地冲向太阳,在他们冥冥的最后一刻,整个身体都消融在烈阳之下。不论前世是非成败,转头只是一场空,一切随着躯壳的消融而殆尽,这一生经历得太多,那些留在躯壳上的痕迹磨灭不掉的,统统在这烈焰之下慢慢地细磨,干干净净的。以至于他们走时是一生的最轻松。在天葬中,人们甘愿将躯壳献给秃鹰啃食,它们啃食地越干净,就越加地超度了自己,它们将自己的躯壳献给火焰,最终也带走了自己所有的负担。
那日,我原是想用相机印刻下这神圣的一刻,却发现,当自己举起相机的时候,竟忘记了如何按下快门。
我才发现,那是一种生命的洗礼,我们留住的只能是他最俗旧的外套,而他的内在却在焚烧的那一刻得到了最美的升华。我很庆幸,我看到了那场生命最纯美的结局。
他的信息,我反复看了很多遍。
然后,我回复了他“我也很庆幸,我看到这场生命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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