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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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传来了噩耗,“爷爷去逝了”!我和父亲要回一趟老家,我对爷爷的记忆只保留在童年中,爷爷当年不顾儿女的劝告,毅然决定搬回老家住。因为那里有他饮了一辈子的泉,有他的根。
我的童年是在爷爷的故事中度过的。故事中的林海百鸟争鸣,爷爷坐在大红岩上,一边放羊,一边抽着旱烟,过着悠然逍遥的日子。在他的故事中讲的最多的便是那口养育了这个村庄的泉,泉水甘甜清冽,无私的把自己的柔美展示给村里人。爷爷的故事,在我小小的心灵埋下了一颗种子,我决心一定要去看看那口泉,品尝一下泉水的甘美,静静在泉边坐上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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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的颠簸,一路的回忆,收回我飘荡的思绪,下了车,跟着父亲步行到了村子里,我想:爷爷这辈子活得也很幸福了,儿女事业有成,自己晚年又是在这环境优美的地方度过,相信爷爷在天堂也是微笑了。
爷爷的葬礼按照农村的风俗风风光光的举行了。从乡亲的口中得知爷爷生前到过的最后一个地方便是那口泉眼那了,我悄悄地逃离了葬礼的喧嚣,逃离了那古老的仪式,我认为纪念爷爷最好的方式就是在泉眼那坐上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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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乡亲指的路我来到了那泉眼边,我惊呆了,我怀疑我走错了路,但事实就是这样,那口泉眼已经被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泥池子围了起来,池子上面盖了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皮,池子的一面接着一根细细的黑胶皮管子,直通对面的化工厂。厂门口还堆放着很多印有骷髅头的油桶,空气中一股刺鼻的气味,周围的树叶都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黄色,毫无盛夏中树叶的翠绿,原本想尝一尝泉水的我立刻打消了那个可怕的念头。我不敢再看下去了。我怕我的精神会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我像疯了逃离了那口泉。
汽车缓缓的启动了。载着回乡人淡淡的忧伤和遗憾使向城市。我闭上眼睛幻想以前泉眼的美丽,我推翻了我的判断,爷爷的晚年是悲伤的。他看着养育了几代人的泉水慢慢枯竭却无能为力。至死也不忘再看看那口泉,他的心情该是那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