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嵊州
嵊州就像一幅水墨画,有黛笔勾勒的连绵群山,有淡墨描绘的江湖河流,更有那白墙黑瓦的崇仁古镇。轻抚这卷面,伸手细细描摹那处细笔勾勒,淡如清水的墨香入鼻,如滑入温泉,渐渐地,静静地,梦回那带着历史遗迹、古文气息的崇仁古镇,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二十一世纪新青年的视角,细细品味那从诗词书画中走出来的崇仁古镇。
天刚霁,青石板的凹宕处,盛了些许澄澈的雨水。蹲下身来,可从那一掬雨水中,窥见古镇的缩影。那一片小小的缩影,带了些彩虹的蓝、紫,那是光的散射,似一张加了滤镜处理的照片,小小的,静静的,缄默无声。风掠过,水面微动,反射的画面也出现了丝丝褶皱,似古镇从睡梦中醒来时微颤的眼睫。
腿蹲麻了扶着那白墙站起来。“咚”一滴水珠擦着脸颊落入水洼中,声音短且清脆。抬头,瓦檐上缀了一粒粒晶莹的水珠,像缩小版的水晶球。水晶球里,有童话故事;小水珠里,有古镇一角。将它与它的前辈串联,是这古镇、这一角的故事。抬手,一滴水珠落入手心,丝丝凉意沁人心脾。那凉意似一束光,穿透皮肤,钻入血管,随血液一起奔腾,传遍四体。合眼,这古镇一隅的变化如幻灯片,在脑中放映。当放映到眼前的那一幕时,双眼倏得被震开,意识又逐渐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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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墙,慢慢地走着。指尖微凉的触感,是古镇的脉搏——轻且淡。轻嗅一口,有雨后的清新、有炊烟微熏、还有那绵长的书卷味儿——历史的书卷味儿。未曾登上教科书,而是写在那白墙黛瓦上,刻在那青石板上,映在那凹宕的水面上。不张扬,只是向每一位来访者静静诉说。她诉说的方式,如她的故事一般的寻常,如她的气质一般淡雅,真真像一幅水墨画的表达方式,清且不庸,淡而不俗。她是一位站于历史河畔、面带恬淡微笑的名媛。她用白墙黛瓦包容历史变故,用方塘清水洗涤风尘仆仆。
走到一扇关着的木门前,侧头,一方塘水映入眼帘。塘方得如三界的发糕,塘面平如镜,映出一幅青天图。走到塘沿坐下,双脚乖巧地放在镇上的人浣洗衣物时所蹲的埠头上,手肘撑着膝盖,双手托着下巴,什么也不想,偷闲尔。逆着那塘面反射的光,我似乎看见了对面的小孩坐在自家连着方塘的石阶上,和我一样的托腮。他望天,我看他。他明亮的双眸内,盛满的不是漫天繁星,而是这蓝天白云。天似画作最简单的北京,只是淡淡浅浅的蓝色,不掺杂一丝其他。无需过多的绘画技巧,有色、有布,即可。云。是立体的。就像番茄蛋汤中大块的蛋花。我总觉得云和棉花糖不像。大朵的云比棉花糖浓得多、稠得多。那偶尔飘着的几缕薄纱般的“云丝儿”,色彩、厚度上确实和棉花糖相似。可这棉花糖啊,就像爱吃它的小孩子一样黏人——拉出一片,不一会儿就吸在你手上了。而那云,是独立的。云卷云舒,都带着它自己的独立与悠闲,不爱依附。甚至敢让那天穹为其背景。卧于那另无数人向往、崇敬的穹顶之上,却淡然自若。这气概,我喜欢。
啊,肚子有点饿了,叩开一道门,蹭点饭吃吧!或许,还有那云状的番茄蛋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