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年头发烧焦了几处
不知现在家乡小孩子怎么过这个火把节。自从上高中自己这个时候就没在家待过。很怀念自己经历过的这个节日。
那会虽然也有电,但是电压不稳,看个电视都要加个稳压器,还隔三差五地停电。在那两三年的青灯岁月中,日子虽然清苦,但是很多片段却那么幽心绵长。
干干凉凉的傍晚,还未散去寒冷的风,像碎碎的水花,溅在这儿几棵稻草上,浇在那儿几片枯叶上,让它们感受着席席风意。天地的颜色都是黄的。场地南边的小河已经干涸,裸露出黑色的淤泥。耐心的老母鸡俯在干松的泥瘫上找寻着,也许是去年的果种,也许是残存的河水腥味。瘦瘦的三两条狗儿在一起掐架,他们也在享受着安逸的时分。西边草垛子旁摇晃的几棵白杨树,枝杈间淡淡地透漏着一片红晕,那是天际的太阳,落山了。啊!北面破旧矮小的四合院子,大人们倚着红红的围墙在看我们玩耍。
两周前准备的树球子(似乎是梧桐树上摘下的),喝饱了煤油,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味儿,年纪长的哥哥姐姐在那里扎着草把子,一个又一个,扎好的草把子扛在肩上。四处搜寻可烧的东西带着。大半庄子的小屁孩儿,丫头小子十来个,吆喝着。浩浩荡荡赶往西边的大路上。准备燃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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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黑,火光亮起来了。稻草卷成的火把烧的很热烈,暖暖的,黑色的灰烬四处飘洒。树球子也点起来了,煤油泡过的树球子,易燃耐烧,像乒乓球般大小的火团,四处穿窜,到了哪个沟沟坎坎停下来,就点燃了周围的能量。十来个火球子散发着我们的热情,用厚重的棉鞋踢着它往南奔跑。小子们没有摘到树球的,也疯着傻着抢着叫着跑着。汗珠子晶莹映在火把的红光里。慢慢地天笼起了大幕。这时候,隔壁庄子的,南面的,西边的,小孩子们都出现在这条路上。叫着闹着,黑乎乎的人影是那么地热情澎湃,连过路人都驻足观望;大人们也站在远处看我们打闹,怀念着他们儿时的潇洒。火红的球子踢来踢去,裤脚烧着了,抓紧用脚去跺,袖子着了,会往身上擦。嫌稻草火把烧得快,编火把子麻烦,就把家里的橡胶皮拿过来烧了,还有的拿着破鞋底子来点着。到处都是塑胶的味道。
马上要打仗了,一年一度在此要显示本庄的战斗力。孩子多,男孩多,男孩子野是我们庄常胜不衰的原因。三十多个娃娃,大的十三四岁,小的五六岁,在这条细长的路上相互追逐,相互打闹。很快就打起来了。破口骂娘的,很多创意性的粗口就产生了,乌七八糟的,杭庄子,清墩子,两派对决。有组织有分工。你追我到你家的院子里,我追你到你们村的茅房中,捡起土疙瘩就仍,拽过树枝来就舞。事先揣在怀中的弹弓子,费了好长时间捡来的一包弹子。此刻都威风起来。这个决斗日不会在一起摔跤,那是鲁莽的行为,相互追着跑,比速度。分成阵地埋伏起来射弹子,扔土疙瘩,这是比射术。哇哇声,有人中弹哭了,弟弟哭了,哥哥就不让了,非要揪个人过来摔两下。得了便宜的,抓紧撤,回去躲起来。渐渐地都散了。
但是第二天起来,保不准谁家院子里多了几块土疙瘩,玻璃破了几块。那是当晚还有人余兴未尽的痕迹。
曾经有一年头发烧焦了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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