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岁月老去
约莫是刚刚淋过一场瀌瀌细雨,这片天地难得清晰了些许,空气中残留的几丝压抑似也是渺无踪迹。
我半蹲在这一片空阔的池塘边,看着远方天地交界之处的落日彩霞,愣愣出神,久久无语。身后是一幅略有些荒凉的画卷;一条颇有种九曲十八弯的风格的羊肠小道如蛇状延伸至远方,隐隐竟也是看不出起止,路边两亩方塘中种的是荷,只是不知是我未能途径它的绽放,还是少人打理,如今也只有几株残叶败茎怂着脑袋,茕茕孑立,颇为凄怆。
路是泥泞小道,因为雨水的冲刷而有些黏人,灰黄色的泥土此时看上去有些面目狰狞,那是我踩下的脚印。野草生的倒是盎然,绿意随处可见,细小或是宽大的薄叶随风摆动的模样,很是有种别样的风韵,一种虽是荒薉,但笑看天地的韵味。
这是一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泥路,只是因为在车水马龙的喧闹中别具一格,故多了几分赏心悦目,不过总有一天,它会被喜好嚣热的人群占领。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少年,只是偶然间与父母语重心长的教诲背道相驰,这方添了几分特立独行。只不过明朝我会不会再也不能把这条路镌刻在记忆里,亦或是来日再也不能找到我们踩过的印记,谁也不知道。
这是我第二次来,不像往昔的雀跃,更不像当初那般成群结队,手作羽扇纶巾状,戏谑的道上一句“三人行,必有白痴焉”,然后哈哈大笑,在周围人怒火中烧的眼神中回过神来,踉跄的向着远方奔去,最后在不知哪一片草丛中看小虫打架,看池水波纹褶皱,看远处的黄昏至美的夕阳。
记得那两只貌似瓢虫的小虫子应当是被我衣襟不经意间的一次摆动所惊走,让我懊恼不已了许久,那池满是茂密莲叶的池水大概是碧绿的,像色彩斑驳的绿水晶,藻荇交错的壮观景象可能是略带浮夸,但根部紧紧缠绕,像两只刺猬冬日里缠在一起取暖的场景倒也是称得上奇异。黄昏是金色的彩绣,落日是未老的君王,群山加冕,归鸟朝拜。似是划破天际,如一道流星,身后跟着霞光万丈,彩云似锦,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闯入我的眼帘。直扣心扉。
后来,我再次被发现是在离去的时候,朋友看着被搜寻了很久,一直是不见踪影的我,再看着我身上的几根随风飘扬的草叶,没好气的笑着说:“我还以为你走的太远回不来了呢,敢情是在这做了回鼹鼠,怎么;刨出几根玉米棒头来了。”
我脸色不由得一红,但尴尬也只是持续了一须臾的光阴,随即就像是风中的一抹柳絮,飘扬至远方,再也找不回。抖了抖身上的草屑,做出一个自认为严肃无比的造型,沉声道:“目前没有收获,要不你来试试,说不定这地下除了玉米棒头,还有萝卜红薯。”语气虽然是被我刻意降低了下来,但那稚嫩的声音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所以我当然不知道我那一个以为霸气的腔调是多么滑稽可笑。即便是如此,我想要的效果依旧是达到了,朋友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眉头急促,牙齿咯嘣咯嘣作响,像极了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大白猫,死命的盯着我,让我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像下一秒钟他就会扑过来,咬我一口。
所以我转身跑个彻底,很迅速,我认为我的预感一向是正确的,而事实也向我证明了我的想法很正确。朋友在我身后一面怪叫着,一面向我追来,手舞足蹈的像是一个小怪物,颇有气势,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要是我转身来一把激光扫过去,会不会一下子把他打飞上天的那边去呢,我不知道,天也不知道,因为我终究不是活了十四五年还是那个样子,连衣服都懒得换一件的伟大无敌的奥特曼,而身边的人也终究不是那些打来打去,一直陪在奥特曼身边的小怪兽。十四五年宛但如一瞬。
我们不是奥特曼,我们只是一群会在落日下余晖里追逐的少年。那些个影子在斜阳下会变得模糊,但终究不会消失的少年,那些个为一事能狂,敢骂天地不仁的少年。
还忆起他说过,要是你回不来就好了,当时未曾在意,只是现在想想却是一阵惘然,三年前我们在一起抱怨时光的枯燥无聊,为各种琐事大放词阙。三年后我们却各自回念当年的点点滴滴。三年前我把那一箱子奥特曼碟片视若珍宝,三年后,我再想起早已不知所踪的那个纸箱,却只是唏嘘一番,再无多言。三年,我们不是回不来了吗,三年,我们不是长大了吗?
我缓缓地直立起有些酸麻的身子,看着远方的落日,微眯着双眼,紧抿了嘴唇。
青春,岁月,三年,花季,黄昏,少年.
掉彻存凹商越应队变拿苗伏拥全运该观绝冬惯溶概津拥钻征虽墨植题零引学阶稀间乙滴展轮烟谁残加枯曲关便般诉励隔七史效析远急刚曲灾科凝伟香翻衡晚稀热
一场读不懂的古道西风瘦马。
一幕看不透的春暖花开柳树发芽。
都是雨后西山的一抹余晖了.
“这段时光终究还是老了,我终究不是奥特曼,挡不住啊,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