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冬天就特别了
生在冬天的我,不见得多么爱冬天,只能是了解冬天一些。这一部分也沾了我生在北方,冬天比较纯正的光。我了解的冬天,倒也不必别人多多少,无非是很冷,再就是会下雪,下了雪后结冰,地上会很滑。让我这么一说冬天好像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但若一片满满地都是白,上面即使是一丁点的红,也变得特别显眼。这样的冬天就特别了。
很遗憾也很幸运我生活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冬天。不同的是我第一次,在中午,阳光暖暖的时候,坐在一辆绿色外皮的火车里,阳面的窗边,外面还飘着雪花,而我就着温和的阳光,耳朵里塞着流动着清澈琴键跳跃的耳机,低头靠在椅背上,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看书。周围各式各样的口音,拔下耳机的话听起来可能还会像骂街,但这会已被我轻易地屏蔽了。因为我轻易地陷入了手上捧着的书里,我第一次看这类书,以一个旁观者的口吻去叙述别人经历的一段故事,这当然没什么,有什么的是,叙述的是二战期间,南京为自己作为一个活的博物馆,收集的一小段素材。
读的是小说,想想这个场景,若不说读的是关于二战期间血腥往事的小说,我做的事还真是挺文艺的。平常的冬天里读一本不太平常的书,也还算特别。我也只当这书里所说的是真的吧,书名关于南京的十三个妓女。
那也是一个冬天,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四日,故事真正开始。教堂里不平静地接纳了第一批不平静的人,十六个女学生,都是些自认为也是世认为最纯净的生命,大多是豆蔻年华。还有四个,教堂神甫、副神甫、厨子和雇员。我把故事里的人都分得一拨一拨的,这是最单纯的一拨,无论从哪个方面,总有一个方面很直很单纯。
第二拨,十三钗,直白点,十三个风尘女子,按书名来讲的主角。喧闹地来,喧闹地走,在教堂的日子也一直喧闹着的。这个教堂要是没了她们这群停不下来的,也不会有这个故事。这一拨,暂且说她们是,最世俗的吧。
第三拨,依稀记得实在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八日前后慢慢凑齐的,到这里我才觉得其实我的冬天也挺特别的,因为五十八年后的这一天出生的我,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五十八年前发生了这件事。也因为这件事,更推波助澜地使得,这整个故事变得这么悲壮。故事是由人组成的,这天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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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人,就是第三波,三个士兵,中国士兵,蒋某手下的,但也是中国军人。
以上三拨都是正面的,无论贵贱,都是在那种危难时刻,心中时刻装的是祖国,甚至有的人,心中装的是和自己其实本不想干的异国。对于那两个洋人,两个神甫来说,他们完全可以靠那张通行证一般的脸早早地就迈着大步子走出南京。然而他们借着那张独特的脸,差点真的和这些“卑贱”的“支那猪”等同了,不同的是他们拼死了,也为了要保护这些没有“脸”的人。这些没“脸”的人,包括那十三个风尘女子,包括那十六个女学生,包括那三个中国军人。
其实真正应该划分为两拨,正面的一拨,反面的一拨。反面的就是那些日本士兵,说日本士兵好像还和中国士兵等同了一样,太抬举他们。和我们大多数人所知道的一样,他们在南京干的那些勾当,烧、杀、抢、强,无恶不作这个词语的范围应该还小了。因为这个词好歹是针对人说的,我不确定这群叫着别人“支那猪”的莫名其妙,配不配得上“无恶不作”这个词,躯壳里恐怕装的不是。和今天我们看到的很多资料一样,他们以杀人为乐趣为荣耀,被砍下的头颅是炫耀的资本,一具具被他们剖开肚子的赤裸尸体,最多就是张泄愤的纸,对待她们,就像我们有时生气,会拿笔使劲戳烂一张根本没有惹我们的白纸一样。只有他们是人,在当时还是好人的美 国人,也不是人了。因为被这群不是人的人骗、敷衍,竟然还就相信了,本着自己的中立态度,真的什么也不管,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百姓倒在血泊里的,也不是人了。我们看起来不是,他们看起来也不是。
于是划分得再清楚些,一拨是人,一拨不是人。嗯?这倒反而不清楚了。哪有界限啊?区别是什么?
我想区别就在于人性吧。人性没有卑贱,是个人就应该有。所以女学生们还是容下了十三个在她们眼里下流卑贱的秦淮河女人,所以中国军人戴涛还是要在最后一再想要离开为了不连累大家即使已经晚了,所以陈乔治才会一次次地虽然因为被诱惑但一直怕妓女之一叫红菱的饿死为她提供每日三个的洋山芋,所以扬州法比这个操着一口地道扬州话的中国洋人才会像中国男人一样拼死了也要保护养育了自己的国家的女人即便她们是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女学生和下九流的秦淮河女人。
全文语言流畅,行文舒展自如,自然洒脱,称得上是一篇较成功的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