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牵一辈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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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是这个月份,去年镇政府举办了一个很有意义的活动。为了让70岁以上的老夫老妻重温昔日的甜蜜,在镇广场上演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的外公外婆也参加了。外公在婚礼开始之前,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迟迟不肯换上唐装礼服。外公对外婆说:“老太婆,都七老八十啦,还穿成这样多别扭啊”然而,外公最后还是在外婆的唠叨下换上了礼服,和外婆手牵手地在镜头前,甜滋滋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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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只手一牵便是半个多世纪。外公外婆是从盲婚哑嫁走在一起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那个年代,即使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只要结婚了,便要对对方负一生的责任。有人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然而,外公和外婆相处久之后,这种责任感就越来越强烈了。
十年文革打破了原本安宁的生活,日子一天比一天艰苦。吃的仅仅是粥水,有时甚至连粥水都没有。外婆为了让外公能多吃点,常饿着肚子说饱了。而外公趁着外婆走开了,就将满满一碗粥水往锅里倒,只留一小碗给自己。外公的胃病就是从那时候落下的。不管那段日子多难捱,外公和外婆还是坚持下来了。寂地说:“在那个动荡的年代,爱情不是奢侈和消遣,而是彼此坚持的信念和支持下去的力量。”我想,这应该是爱情的力量吧。
现在,外公和外婆都不用捱饿了。外公每天早上都坐在窗前,戴着老花镜看报纸。而外婆就将沏好的茶,步履蹒跚地为外公送上。在我看来,这是细水长流的爱情。
有次,我听外婆跟我讲起那个年代的故事。一谈及她和外公之间的事时,外婆仿佛年轻了好多岁。外婆羞涩地笑了:“其实,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外公出的鬼主意。要不然,锅里的粥怎么老是那么多呢?只是我把他的心意藏在心里,心疼他那么傻的时候,就牵住他的手。”我发现,在那个含蓄的年代,连说爱都会显得矫情。牵手,是他们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要是有人牵了你的手,他只是想让你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明白他的心意。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那个爱着你,牵着你的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