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间不知道
忽而,想写那些转眼即成须臾的时光。百度一下,找来一大堆被公认的恰当而精辟的词句。说那是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昙花一现、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弹指一挥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时光流转雁飞边”、“画鼓声中昏又晓,时光只解催人老”……却没有一句,能形容我此刻的不平静。
又回来了,手中牵着那箱不再那么沉重的行李,脚下迈着不再那么轻率随意步伐,头顶招摇着的,也是不再那么稀疏的枝桠。
是真的,好久了,没有再这么仔细的看看她们了。那些在如今在我们风中上摇曳着舒展成各种轻盈的形态,停下脚步,静止眼眸,当目光悄悄落在那阳光下的一抹绿意,才发现,那已不是往日的星星点点,而是接连成片。仿佛可以看见,那轻盈调动着的身姿像海绵一样悄悄地吸纳着岁月,然后悄悄地一点点膨胀了。那“悄悄”的声音,静到连叶片的有氧呼吸也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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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次,也是这个角度的目光。时间,却相隔两个年头的时光。
回忆中重叠着回忆,在回忆中,现在的我,正站在过去的我的身后,望见过去的自己小小的披着阳光的身影。望着这片同样曾被过去的我望过的跳跃着的绿色,心中竟浮出丝丝缕缕的感动。
那是怎么样感动,荡漾了我的心绪。
层层叠叠的回忆铺天盖地。那时还没有地上树影斑驳,枝头绿树成荫;那时我还小,还只会和小伙伴们叽叽喳喳地闹腾,风风火火地狂奔;那时的我们,只会在上学时候怀念更早的曾经,那些小店里几毛钱一大包的泡在水里就会长大的透明小豆豆,那家饺子好吃到忘不掉但是名字却被我忘掉的饺子店,还有那些或没被砍掉或没被移走的绿荫;那时候的我们,总是走在刚拓宽的马路上踩着还带着没刮干净泥土的瓷砖,一边抱怨路边刚种下的叶子都没几片的小树苗。
如今她们又是满目葱茏了,为何还没有欢心雀跃呢?这,这样的接连成片的,招展着轻轻晃动着的,可以泛起层层波澜的,绿意,不正是当年的我所向往的么。都说小叶榕长的快,但,为什么,真的这么快?
时间?那是有多神奇的一双手,把昨天折叠再折叠,就来到今天。把我那头长发剪短再变长,就像没剪过一样。把那个站在昨天的小小的我,乘着时间的车,走过岁月来到今天,直到昨天的回忆重叠,幻灭了今天,重生了明天。那些记忆的碎屑与阳光的明媚与过去的种种,终将随着摇曳在风中的叶儿们枯黄老去,各自飘零。而站在今天的我们永远站在这里,站在过去的将来,守望者过去,眺望着将来。我的时间呢,又躲在哪里?它早就离我而去了,在我驻足、回首、眺望、憧憬的间隙悄悄地,悄悄地被记忆的脚步载走了。然而那是一趟单程舍票,只是,时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