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等待”把我的记忆筑成一个自足的完全不受外界影响的生命世界，然而，当我，戈多，一个永远不会出现在现实中的人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戈多

光绪三十四年十月二十一日。储秀官，静室，慈禧。

这是慈禧想事的地方。最显眼的是北面架几上的白衣大士像，架几上燃着几根藏香。慈禧眼皮垂下来，双手合十，已经静默了好一会儿。

“太后都没有移驾涵元殿，莫不是在为皇上祈福吗？”

“又是你，戈多。哀家说过，不想再看见你。”慈禧甚至连眼眉都没有抬一下。“可是戈多被周围的气氛所触动。”戈多看见白衣大士像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代替慈禧独一无二的地位，面南而立。“圣天子百灵相助？”

“皇帝龙体欠安，哀家求白衣大士保佑。”慈禧终于起身上了一炷香，端坐下来，言语之间透露的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后心中明白皇上的病症，又何必惺惺作态。”

“惺惺作态？你这是什么意思！”

戈多面对的是慈禧面无表情的脸，“若太后真的挂念皇上，为何到此时，皇上只剩下一息游丝的时候，不是守在涵元殿，而是在这里为‘嗣皇帝’的事心烦意乱呢？”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竟被戈多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大胆！”慈禧的脸瞬间结了一层冷。“你以为仅凭你洋人的身份就可以有恃无恐吗！居然敢质疑哀家！”

“太后就是这样要顾虑的太多，连情绪都不肯轻易地表现在脸上。”

“你究竟想说什么？”慈禧一愣，转而问道。

“戈多知道，太后，虽然痛恨皇帝在戊戌政变期间的叛逆行为，但经过义和团事件，仓皇西狩和顺利回銮这样的风风雨雨，太后和皇帝的关系也有了缓和。”

慈禧半眯着眼睛，撇了撇嘴角，“你倒是个聪明人。”

“然而最重要的是，皇上早已无反对太后旨意之心。所以，太后是那样地自信可以完全驾驭皇帝。不知道太后对皇帝的顾恤之意里，是情份更多一些还是利用价值更多一点呢？”戈多感受到了慈禧内心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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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关节，微微颤抖的脊梁，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无一不落在戈多的眼中。

然而戈多却自顾自地说下去：“倘若皇上真的‘龙权上宾’，对太后也没什么好处呢？于是太后在皇帝病情已露危象时，就已经开始考虑立嗣了。召见军机大臣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