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端着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
我小时侯,家里很穷。蜷缩的炕头,昏暗的油灯。。。。。。都在我的脑海中深深扎下了根。
记得我七岁那年,曾祖母重病缠身,母亲精心地伺候她。
在那时,细粮是很奢侈的东西,一日三餐都是大饼子,玉米粥和小米饭等粗粮。为了曾祖母的病,父亲借来了一升大米。每天早上,母亲蒸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然后一口口给曾祖母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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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敬的定义就是留给曾祖母好吃的东西,那时我常常这样想。母亲那个时候有一张愁苦的脸,那就是在看我们大口大口地吃咯牙的玉米粥的时候。
一天有个亲戚来串门。那天做的实际小米饭,但曾祖母的那碗大米饭依然没变。早上,曾祖母没起来吃饭;而我因为离学校远,每天带饭上学。那天是亲戚给我装的饭,装好后,我就背着书包走了。
中午的时候,饥饿席卷了我的全身。饭盒还透着热气。我打开饭盒,一下子楞住了。。。。。。饭盒里竟然是白花花的大米饭!我不晓得那个亲戚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简单的思维使我想不到那么多。这竟然是祖母的饭,我不能吃。我也知道,那些大米饭借得不易。面前的大米饭在我的眼里一点点变大,我的口水不经允许就分泌出许多许多。周围的说话声、打闹声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我悄悄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没人注意我。于是我盖上了饭盒,站起来擦了擦嘴,似乎我已经饱了。
整个下午,我在极度饥饿中度过。几次我有打开饭盒的冲动,毕竟那时我是个孩子。老师的话,窗外的阳光,统统变成了那盒大米饭,一遍遍地诱惑、冲击着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学,我的腿好象灌了铅一样重。书包里那盒饭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走进家门的时候,母亲正在烧火,火光映红了母亲的脸。
我走到母亲面前,从书包里拿出那盒饭,递给母亲。那一刻我嘴一瞥,要哭。母亲接过盒饭――她感受到了盒饭的分量。她不解的看着我。
母亲打开盒饭,是一盒动都没动的大米饭。。。。。。
母亲直直的盯着我,黯然的眼神中有一种沧桑和无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抱紧我,大滴大滴的泪珠滴在我的脖子上。
我任由母亲在我肩头啜泣。黄昏的阳光斜斜地射进来,整个屋子变成了一种惨淡了红色。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我感觉到母亲作为女人的脆弱,感到自己终于可以承受母亲的眼泪了。我用稚嫩的手擦着母亲的眼泪,可不一会儿,我终于也下得哭了起来。“妈,你别哭,我长大了挣钱养活你。。。。。。“
我想我那时能说的只有这些。
一天放学,我看见很多人在我家,曾祖母去世了。我和大人们一样跪在灵柜前,母亲哭得很伤心。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我梦见了曾祖母,手里端着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