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皆在把握一个度
又值清明,春光大好,未曾有“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迹象。倒是这春光,给清明的萧肃渲染上了一丝明媚的色彩。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晴天。
回乡祭祖途中,偶然路过一个小院。
那是个优雅明镜处,阶柳庭花,后园竹随风摇,春日的阳光直照倾泻下来,砖瓦也在灿烂生辉,平添几分慵懒生气。不难看出,打理这样一个晴明小院,主人不知费了多少心。
便是如此一个神气的小院,我多留心多看了几眼,不过小院大门在这清明时节紧闭,着实叫我费解。
回乡祭祖,点烛,焚香,磕头,烧纸。然后匆匆离去,倒也不是真有多少事情等着我,只是身处乡下后才发现无所事事,无聊无趣。
回家途中,又是路过了那个小院。
那个明媚的小院门前,多了一个坐在门前的人。
是个年迈的老人,穿了件半旧不新的褂子,银发齐整,似乎刻意梳洗过一般。那一双深色的眼眸,有点凹陷下去,满脸痕迹,也无一不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她微微眯着眼,迎着太阳,一人烧纸,嘴中还念念有词。
我走近了听,她边烧纸边念叨着:“……老头子哎,现在孩子们都出息了,一个个都走远了……哎,你在地下还好么……我好着呢,孩子们还给我盖了房子……都是你走得早哟,这福你怎么享呐,不过你走了现在连说话的人都没咯……”
莫名心一酸,忽然想起在家守候着老屋的奶奶。一个老人家独自看着一幢空荡荡的房子。大又何用,豪华又何用,少了热闹的气息,少了欢笑的身影,一人饮水,冷暖自知,是有多么孤独寂寞。我匆匆回去,又匆匆离开。带给奶奶的也仅仅是片刻欢愉,和欢愉后长长的寂寞与相思。但我又微蹙眉头,看着被风刮起的烧黑的纸,心下略有不悦。
忽然忆起前几日见闻曰:有店开设专门清明为客户祭祖,为忙碌的人们提供方便。不可否认这是一种科学的方式,但是见之我也只能冷笑作罢。他们用太过刻薄的科学去对待生活,对待如此一个情感交流的节日,留下的是老人们在院子里日复一日的等待,而儿女的身影却只能在他们梦境里纷至沓来。
又想起清明烧纸习俗已经呼吁用鲜花代替,这方面我倒是有所赞同的。烧纸烧掉的无辜的纸张,也污染了环境,若是能用科学环保的方法替代了烧纸,也是大可以为之的。
清明怀念的,是那些已经逝去的人。这时你唏嘘痛叹,这时你泪拆两行,这时你心如刀割,这时你荒凉悲戚,那试问他们在世时,在你身边时,你又在何处?而你怀念逝去已久的他们,又真的需要赔上如今每况日下的环境,舍弃了今人的生活,换取故人的心安?如若他们在地下有灵可否真的会因为你“舍己为人”去赞扬你?
也许,诸多的情与爱,已经在快节奏的生活里,在你忙碌的工作事业里,在你熬夜操劳里,在过分理智的科学态度里。消失的透彻。并不是你没有发现,只是当你发现时,却已是物是人非,花残柳败,无法再掬起彼时唾手可得而此时却已成的镜花水月。
而你在失去后,又用非科学的态度去对待今人,可算得上是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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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祖是风俗人文,我们应该维护与保存,但我们却不应该用太过刻板的科学代替风俗人文去面对生活,面对人生,更不该在失去后再去珍惜暗叹。存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可科学又不能缺少,别被封建与迷信迷失双眼,错失了对待生活人文的态度。
凡是皆在把握一个度,用正确的科学对待生活人文,生活必定会更加和谐,也不会在出现孤寡老人留守空居和清明时节纸纷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