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烂漫
乌云一如既往的压在这所小村庄上,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喘不过气来,几朵枯瘦的花随意装点着糜烂的红砖房,横横竖竖的篱笆里散发出腐臭的味道,房顶上的瓦七零八落,大多用杂草填补起来,家里的井干了,每天福土都要从十几里外的小坑洼中舀一桶雨水,来饮用和耕种。
村外,一亩一百多平米的土地,淅淅沥沥的插着几片黄叶菜。每户人家都分到了一块地,面积不大,常常是,你动动我的碑界,我挪挪他的地。福土父母去得早,小时候是给邻居赵叔叔糊大的。为了逗乐他的宝贝闺女,赵叔叔常常是把福土弄得一身泥,福土干完活,就与她的宝贝闺女作伴,福土见赵叔叔一家笑得欢,他也跟着乐呵。每天,赵叔叔领着福土去干活。日子那样的过着,福土的碑界一点一点向他逼来,后来,赵叔叔就干脆拔了那碑,凛然正义地对福土说:“以后你就跟着赵叔叔,叔叔不会亏待你的。”福土只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但从此就好像被锁进密不透风的牢笼里,一点自由也没有,一丝阳光都不会眷顾。
野草越长越长,一年比一年高,村里的人家越来越少,剩下的几户人家,瓜分到了更多土地。福土成了小青年,也成了村子里最后的一点绿色。
每天,福土在苦干了一天的农活后,与赵叔叔女儿作伴的时候,是最惬意的了。时不时的,福土去寻野果给她吃,有时还能捎回只麻雀,共她一起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那路好像也宽敞了些,日子久了,他们偷偷地相爱了。可是,这怎瞒得住赵叔叔。那天,上来就是一耳光,眼睛瞪得都要裂开了,直勾勾盯着福土,好几分钟,福土一直滴着头沉默,她的女儿也给吓傻了,福土眼睁睁看着赵叔叔牵走他心爱的人,昏昏的阳光下,只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背影。不久,赵叔叔就招呼起了他闺女和地最多的李伯的婚礼。那之后,福土再也不曾见到她。福土生命中最后一扇窗,也被关得死死的……
赵叔叔夺了福土的地,把他逼出了村子。临走前,在李伯家的院子外,久久站立……希望能走一走她常常走的路,闻一闻曾经熟悉的味道。
他不得不翻过那几座大山,村子里从来没有人走过去过,但福土决心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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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丛林里一条路都没有,进入林子,就好像被吞没,远处回荡着山狼空洞的嚎叫,像随时会把整个大地掀翻,有时树枝上盘着一一条蛇,有时被脚下的荆棘刺伤,有时被绝望的心理所打击。但他火热的心中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向前走!”他早已无路可走!一步一个脚印,他翻越过了这座危机四伏的山……
彼岸那边,弥漫着麦芽的香味,风吹麦浪,涓涓溪流跨过麦田那边的村子,屋顶飘起袅袅炊烟,石路上长着兰花,星星点点,像脉络一样连接着整个村子,每个地方都有来往的行人,他们都含着笑,灿灿阳光布满大地,照亮了整个村子,打开了福土的心。
门前的孤廖成了窗外的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