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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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6岁和8岁是,曾随妈妈两次去五一乡北岭村去看望舅舅。舅舅家的两间"小马架",不要说高个的舅舅过房门抬不起头,就连中等个的妈妈进屋也要哈腰,舅妈抚摸着我的头说:"大外甥,我家吃不像吃,住不像住,吃的上顿玉米面,下顿苞米渣儿,你呆地惯吗?"看着舅妈十分喜爱我的样子,我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呆得惯。"可是没住上两天,我就拽着妈妈的衣服闹着要回家。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像到舅舅家去了。去年暑假的一天,爸爸妈妈带着我,坐上吉普车,去舅舅家参加四哥的婚礼,小车开到村口,司机问;"是哪家?"爸爸说:"往前走,我儿子延君知道。"这时,司机放慢了车速,我瞪大了双眼,按着以前的记忆,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两间矮小的"趴趴房"了,原来,代替它的是一幢款式新颖的红色小楼。司机笑着追问我到底是哪家,爸爸笑不做声,我可有点儿懵了。妈妈用手指着小楼说:"傻孩子,这不就是你舅舅家吗?"我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吗?"爸爸说:"孩子,别说了,快进去吧!"
我刚走进小楼,只见舅舅家的小表哥从楼上蹦蹦跳跳地走下来。他身穿一套灰色西服,系着领带,脚上穿着一双小皮鞋,那个神气劲儿就甭提了。他一见我们就说:"姑父姑妈,你们来了。"然后拉着我走进二楼他的小书房,指点着各种儿童书刊让我看,又拿出糖果,饼干给我吃。
我俩正看得入迷,午餐开始了,舅舅端上了丰富的饭菜。有清炖鸡,红烧鱼,还有海参等10多个菜。舅舅从酒柜里拿出三瓶酒,倒慢酒杯端起来先让司机和爸爸喝,他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冲我说:"大外甥,你也喝杯酒替舅舅高兴高兴,听说你来了两次就不想来了,是真的吗?"舅舅看我不好意思,就接着说:"这几年可大变样了,真是家家粮满院,油满缸啊!不然,咱庄稼院还能住上房?不客气说,去了盖楼我还有几个"过河"钱。如今的庄稼院,可像天堂一样了。"舅舅的一席话,说得满屋人都笑了。司机吧嗒吧嗒嘴,羡慕地说:"等明儿你买台"大解放",我来给你开车。
是啊,不要说我,连司机也爱上了这日新月异的农村了。我想,今年寒假和明年暑假,就是舅舅不让我来,我也还要来舅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