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的孔子
纵观孔子一生之理论,拨开三千年积厚的封尘。通过《论语》,我们品读到一个纯粹的孔子。抛开世俗的层层评价,不要让那些主观臆断的想法或好或坏占据你自己的脑海。终了,你会发现那位可敬的“先生”正微笑着,垂眉俯腰,立在你面前,就看你怎样评价他了。
于我而言,世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圣人存在。孔子德高望重,自然被誉为“圣人”,而我认为将他看作圣人实并不利于理解他的形象。他其实是一位真正的入世者,一位永远的实用主义者,对仁、礼、义都有别样的逾越时代的理解。也难怪颜渊说:“夫子之学,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夫子的学问也如实上升到了唯物主义哲学之境,给人越学便越会发现柳暗花明之景之感。
孔子的思想在于仁、在于民,君为舟民为水。他讲求“愚民思想”,虽利用民以为事,但更是恤民抚民的。这很好地克服了君贵民轻的礼节表象给予人民的心理压力,“愚民”便是“节用爱人”,同时又“使民以时”,而“使民”时又不会告诉他们;“今天12点收工,放你们一马!”而是要体察百姓,让百姓感到平等,从而使百姓在心理安定时甘心为国效力。这“愚民”之思便是儒家之“仁”的体现。如孔子所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精明者与政客总有精神上的明争暗斗,那便不可使知之从而消除。从这点我们可以看出,虽然儒学仍追循着爱仁,但实则并不是乌托邦,而是一种入世的政治实行方法。
有人说:孔子的言论是刻板的,道家才是大智慧。而我想说:孔子的言论是美德与高尚的精神支柱,影响着中国社会上千年的思想和文化。如果说道家只是单纯顺其自然而已,那只适用于个别“有道明君”。只有懂得道法自然之真谛的人,才会运用无为而治,它只是个人境修的工具与精神主导,并不能实用地治以国为。若说孔子的学说有一定时代局限性,我完全赞同,因为德与礼的基准标志总是随着社会发展的潮汐左偏右移。到宋朝的儒学便是在一群主观的固执的顽赖手中将仁者智者的山泉冰封在了模子里。
孔子是极其客观的一个人,所以我们也要客观看待孔子。从一生的概括上,夫子对他自己每一个阶段的描述都不无道理。“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而我认为,他真正的学术发展是从他四十岁而始的。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虽然,从一定意义上,孔子的学习从二十余岁便开始了,但为后世所用的那些人生至道和价值准则,都是要从四十不感之年悟通的。毕竟,人逐渐变年长,人生观与心境也变得愈加开拓、自然了。“不惑”之意并不是无事不通了,而是指有了自己的经验与判断力,有了对于至道、人生的接受力与独到理解了。而“知天命”便是孔夫子对于自然的坦然接受的体现。不会再有强烈之情感,而是更加理性,明白了人生之归途。正如他说:“未知生,焉知死?”他正是明白了人生之价值与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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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六十岁,孔子的“耳顺”更不是听什么都听得进,而是广纳百家,达到了一种完全理智的境界,不再受专断思想抑或宠辱之左右。他甚至引用起老子之言;“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患。”引用“装愚”的人生哲学,这并不是毫无主见,而是不主观地提出主见。如果一个人能够广纳百川,那他的心灵将会无比开拓,境界无比崇高,自然会厌恶世俗,厌弃小利与屈德,正如孔子言:“恶不仁者,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是仁也。”而到此,也许读者一定会疑惑,那孔子是怎样保持身处世俗而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呢?很简单!我们知道孔子永远保持着一颗高尚贞洁之心,高洁脱俗,认为:“为政以德,辟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又道:“善人治邦三年,……”还道:“齐之以礼,有耻且格。”……礼便是美德的外在体现,使人联想起道与高尚的品格,也是传高尚予民的工具,一种外露的媒介。可见孔子极其重视以自己之力改化天下民心。他可不是幻想派,而是治民有方,“举直错诸枉,则民服……”而迫于贵族的私心与小人城府之深,孔子的贞心与道德之坚守却毫无松懈,这便导致了他的失意。在鲁国,他与社会逆流而前,更显特立独行;在齐国,迫于朋党之争,他又一次风仆前程,见证了“苛政猛于虎”的压迫下,民之凄惨。而他始终“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负心”,他的境界决定着他的立场,终不与世俗合污同流。
他的体格仍还健壮,一路颠簸又一路追求。……
也许他对后世最重大的影响便是为师之道了罢。春花仍还烂漫,几人伏于草地,围于书堂。竹篱外的泥土早已干旱,而篱内又是婉鸟飘鸣。青葱的软泥上,中间是你,四周是勤勉的目光,流淌,流淌。你指着书,笑逐颜开又不失那份威严与稳重,而他们谈笑起兴,卧倚云天,酒香平复着你的不得志之忧伤,荡气回肠。一曲流觞,畅饮而细品,你还是自己,不喜欢醉意,只是与他——子路游赏天霞。你从来不会太感性,嘴角和谐微笑着,心中欣慰着子路的惇,颜渊的勤,子贡的捷,子夏的感,子张的直。你又游目望着昼寝的宰我,先苦笑着摇头、叹气,默想着:“也许你与我的观点不同亦终也能成大器!”
一转眼,朗朗读书之声,问仁、问礼、问孝之声又充斥于你耳边了,你又恢复了那庄严,以洪钟之声开始讲学了。
到了七十岁时,子路亡于战,颜渊亡于贫。你最好的两个朋友,两个学生,两个无话不谈的“亲人”的离世,使你这位知天命之人爆发出了情感的溪流,化作回忆,化作泪水,滴滴淌落。你知生,也必知死了罢?你号泣、恸哭说:“噫!天丧予!天丧予!”唉,人生也必如此了罢,有的东西一个人必须失去而并不会有么好东西来等着你,这并不是悲观而仅是知天命的坦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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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岁,孔子生命的最后一年,子贡、子夏将送孔子走过生命的最后一载。曾参承师业当起了老师,为孟子这一“亚圣”的学说传承奠定了深厚基础。孔子仍讲学,但已身染重疾。竹篱内仍是那样一番光景,而孔子的生命——光景之魂已然走向尽头。孔子自惧于死亡而坦于死亡。知生者,必惧死;知死者,必坦释。这也就是他留予后世的最后一条忠诫。公元前479年,你卧倒在仍奔波着的马车上,陪伴的人有你的学生,子贡、曾参、子夏,你的精神终将影响整个中华民族。
无论有没有来者支接或反对你的德与行,你代表的至少是中华传统文化与正派的仁、义、礼、智、信的价值观与不可磨灭的民族之魂的历史传承!
今年是你诞辰的第2498年,也许你还在天国乐土上讲学吧?也许那里有绵柔洁云如潔,亮水浮光如溪。也许有颜渊、子路围坐身旁吧?不管怎样,你永远是那个我眼中、心中可亲可敬的老先生——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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