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年级时，李老师任教我们班的语文。那时的她已年过知命，但她的神情，与那炯炯目光，令我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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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身形十分瘦小，一头灰白的头发，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明显的痕迹。她戴一副无框眼镜，而在那无框眼镜后，藏着机警、果断又严厉的眼神，常常令我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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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上课时，眼睛便不停巡视着，谁都不敢做小动作。有天，因其他老师外出听课，上午便有两节语文课。那时的我们正学拼音，整天“咿咿呀呀”地念着。老师突然告知：第二节课要抽查拼音朗读，我顿时忐忑不安起来。第二节课很快就到了。“38号！”我慢悠悠地走到李老师身旁，开始接受“考试”。李老师用红笔点着一个韵母，问道：“这读什么？”我不敢怠慢，忙说：“ā。”“好，那这个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师指着“ē”说：“它呢？”我心里一惊，只觉得这韵母自己早就会，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李老师透过那无框眼镜，严厉的眼神仿佛能看透我的心思一般！我绞尽脑汁，额上冒出了细汗，双手交叉，不自然地垂放着……李老师那严厉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得好好用功一番啊！”李老师叫我走近一步，示意我看她口型：“ē。”我便模仿了一遍，可声音有些干瘪，发成了“呃”的音，“你读得不标准。”老师说道，“应该这样读——ē。”李老师一连教了好几遍，直到我读正确了为止。而那严厉的眼神似乎温和了许多，我知道，它在提醒我，下次可不能犯这么低级的错。

最后一次见到李老师，是在几个月前。她不时微笑着，满面春风。不久后，她就退休了，留下我们满满的回忆。

李老师的眼神是严厉的，更是慈爱的。它时不时提醒我：“功课做扎实，不能犯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