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好友黄敏沿的一封信
每次我都想和你谈谈,可是我又怕会伤害你。假使我现在已经进退两难了,而且快要承受不住了,你可不可以改变一下你的性格?每次晚修后我们一起回家,你常常都会沉默,不说话,或者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很害怕,比看鬼片还害怕。你的脸一挂下来,我从来都不多话。
初中三年里发生的事,我想你也应该记得很清楚吧!如果不是,我还记得。为了一次换位,你在洪老师面前,我,菲哥和很多人面前落泪;因为回家路上我在和别人说话,而你不知不觉地退到我身后,消失。初中三年真的教会我很多。我不是个外向的人,却走出了自己的圈子;我是个喜欢沉默发呆的人,却也变得大大咧咧热热闹闹的。我们曾经一起奔跑在田径场上。这样的日子,教会了我友情,珍惜,宽恕,还有感恩。
我的友情分两类程度:一是付出,二是付出一切。我不知道和我说话的人是不是我的朋友,可我会接受。我可以很容易地和别人打成一片。因为我从不自私,从不突然悲伤,从来都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别人说我的友情太高了,她害怕看见,也怕触及。她说自己不配,走进我的世界。我总是很无奈。
我的故事,我的生活,我从不喜欢别人参与。我的世界,可以如在课室般喧闹,可以如在医院里的病床上那样安静。你可否了解,指尖触摸到死亡的感觉。老实说,今天做早操时,我的心脏疼得让我窒息。医生总是提醒我说,你要快点住院接受治疗,否则你的生命最多只会延续到高考或者乐观地想,到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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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我害怕躺在医院里,害怕看见血沿着输液管一点一点地流进我的体内。我的供血不足,我的眼睛常常会有短暂的失明。知道失明的感觉么?就像是站在了十字路口,即使听不见呼啸而过的汽车声了,我还是不敢迈出步子走到对面;就像是触摸不到吉他弦,而我却知道它的存在。我会因为心脏痛而大口大口地喘气,弯下腰,或者昏在课桌上。我的痛苦,我的苟且偷生,我的思想,我的卑微,在某段时间内让我颓废到极点,颓废到趴在桌子上,思考怎样自杀才不会痛。可我还是走出来了。那段隐霾的日子,我远远地甩开了。我开始对生活笑,对生命笑。上帝给了我生命,也给了我礼物。我是这样相信并接受的。
我是个很容易对生活知足的人。我说过,我的快乐来自于比蚂蚁还细小的微不足道的感动中。例如看见阳光,妈妈煮宵夜给我吃,学做烧饼,或者只是睡个觉,这些都会让我感到幸福。我的朋友都很外向(大部分的),我希望你也可以接受她们,而不是吃她们的醋。更不要因此而沉默,给脸色让我知道。
我知道我并不能让你改变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从来都没有忽略过你的感受。只是你太容易伤心了。你在我面前流了多少眼泪,你可知道?我害怕这样。我有我的世界,我的朋友;你也有你的世界,你的朋友,谁都不该去羡慕,吃醋。大家可以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对不?
有时候,心可不可以放开一点?接纳一切。可不可以像我一样,接纳一切?假使你会生气看到我的这些字,你大可以把这张纸撕掉,扔掉,或者烧掉。我不会怪你,毕竟,我认为这样会伤害到你。你认为的能够减少伤害的方法,你都可以去做。哪怕我们不再是朋友,哪怕你要报复我,我都坦然接受。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再一直这样,我会崩溃。在我崩溃前,我想让你知道,很多人都叫我不要再理你了,会发疯的。可是我却一直都没有远离你,因为我不想让你一个人感到寂寞。你能不能也不要让我有崩溃的感觉呢?
哄你,一次又一次,谁也会累吧?而且还是因为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吃醋,你要我怎么办?陪你走了一次又一次沉默的路,我们都已经走远了。可我却还没有离开,我是怕你寂寞啊!我忍了一次又一次,我放下了一次又一次,你不要再让我拿起,我怕我再也放不下,而远离你。请你接受我的世界,我的朋友们,我们之间的好,可以么?
我的生活,希望能一直快乐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你伤神。你可知道,我已经没有能力,也没有精力再去面对死亡以外的一切事情了。
2006年12月30日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