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于文革时期
乡间清晨的天空蓝得很清澈,就像是凝固的浩瀚海洋,汪然若泻。破碎的老屋,墙皮被岁月剥落了很大一块,似乎一碰触就会分崩,阳光从木头的缝隙漏了进去,灰尘四起,沿着光束向外移去。这老屋,是苏婆婆的。
苏婆婆一直以为对待不愿面对的过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丢弃,却最终发现,那些事会在某时某刻冲破牢笼,不可遏制地向你扑来,猛烈撞击你的身体,再碎成又咸又烫的眼泪。
苏爷爷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们是文革时期认识的,社会动荡着,苏婆婆是土地主的女儿,她是个纯良的姑娘,常暗地救济那些贫苦乡邻,乡亲虽然憎恨她父亲,但同时羡慕者他——有个好女儿。土地主在文革时期是打击对象,红卫兵抄了苏婆婆的家——苏爷爷就是红卫兵之一。他们摔了她家的瓦罐,散了她家的家财,批斗了她的父亲,但没有伤害她,她不恨,她也不喜欢父亲,是父亲害死了她娘。可是她没了家,没了一切。苏爷爷决定照顾她,带着愧疚感。
午后明媚的阳光穿过干枯的树枝枝桠洒落一地,光斑跳跃着,与树影交错在青石板上,凌乱斑驳却温暖。苏婆婆不再清澈的眼中满含滚烫泪花。
那时的日久生情促就了这一对幸福的人儿,但这幸福就像是那色彩缤纷的泡泡,看着是极漂亮,实际脆弱地一戳即破。而文革后对于红卫兵的惩罚便是那根针。苏婆婆不顾苏爷爷极力反对,也申请下乡。明明有着在阳光下灿烂的权利,却坚持与“阴暗”中生活,又或者,我理解错误,苏婆婆依旧是幸福的,因为身边重要的人还在。可是命运是位用心险恶的导演,它让苏婆婆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使他们到最后,仅留下一声叹息,叹息过后,是无尽的思念的痛。苏爷爷是死在沼泽里的,尸骨都找不到,是为了救一个孩子,小孩子不了解沼泽,上面长了十分丰茂的植被,他以为是荒田……苏婆婆很希望自己的那个老头子自私点,但又觉得孩子很可怜,如果孩子没了,他母亲肯定会伤心欲绝吧——虽然苏婆婆没有孩子。那段时间,她很无助、很矛盾、很痛苦。
微醺的夕阳在长巷里为苏婆婆打下绵长的侧影,时光仿佛也跟着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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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灼人。燃烧后的“灰烬”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在坠地之前就已破碎不堪。时间宛若飘零的雪花,在指尖悄然融化,而记忆是时间的函数,所以,记忆也日渐模糊。苏婆婆发现,她记不清苏爷爷的模样了,幸还是不幸?这个没结局的故事,记忆已席卷它而去。
旧日子,新日子,浸在浓稠的回忆里发酵,溢出随时间不同而不同的味道。包裹着她,于某时某刻,将她吞没。
苏婆婆记得的爱,存于文革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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